陳望的眼淚根本不受控。
斷線珍珠般撲簌簌往下掉,花雲斂幹脆不給他擦了,垂眸微笑着欣賞。
往常再硬的腰杆,這會兒也要跪在他身下。
這場面讓頑劣的少爺心情好極了,方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beta原本白生生的一張俊俏臉蛋,因為心理防線接連崩潰,漲得通紅,像喝多了似的。
“唔……嗚!”
他并不知道花雲斂真是個異類,心裡暗罵對方是個怪物,撐得他嘴角都要裂開,口涎順着瘦削的下巴流下。
“陳醫生,不會暈過去了吧?”
“我過來找你了哈!”
郝平凡蹚水走來的聲音越來越近,仿佛一轉眼就能打個照面。
陳望嗚嗚求饒!
可這個瘋子沒有一丁點要停下的意思,反手拍拍他的臉示意繼續,陳望的心越跳越快,幾乎要炸開。
他掙紮着不肯動,花雲斂就挺腰動起來。
陳望徹底絕望,用力閉上眼流淚。
人造景觀擋住了花雲斂肌肉線條緊實漂亮的背影。
竹影搖搖曳曳,郝平凡腳步停下,通過淺栗色的頭發認清這是資方爸爸,不敢輕易走過去。
站在原地老實巴交地打招呼:“哎呀花總好!”
“有事?”
花雲斂聲線又沉又啞,顆粒般慵懶的質感,聽得郝平凡心驚肉跳,暗道這嗓子比曼妥嘉更适合做歌手。
郝平凡:“沒、沒事,就是想問問您看見陳醫生了嗎?”
花雲斂沉吟片刻,視線下移:“陳醫生啊……”
正乖乖趴在他身前,整個身子都潛伏在水裡,隻有一雙濕漉漉流着淚的黑眼睛在望着他,充滿可憐巴巴的懇求和依賴。
緊張之下小嘴下意識用力吸緊。
花雲斂悶哼了聲。
手背上性感的青色血管鼓脹,男人眯起眼,爽到險些克制不住要彈出花豹耳朵,獎勵般摸了摸陳望柔軟的頭發。
“他說他先回去了。”
聲音比剛才更加低啞磁性。
怎麼連個借口都不找?陳望對他真是感到絕望,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在和人苟且嗎?
誰知郝平凡哦了幾聲:“那我趕緊回去找他,麻将三缺一呢!”蹚着水嘩啦啦走遠。
陳望簡直驚心動魄,氣急敗壞要起身逃走,可花雲斂一把壓住他後腦勺,他喉嚨難受,本能要幹嘔。
那人不依不饒,自己行動起來。
竹影後水聲錯亂。
陳望定義裡的造人活動,常規得不能再常規,姿勢都不能超過三種,即便如此,他也從未經曆過,連想一想都覺得羞恥。
花雲斂今晚這一招足夠讓他大腦宕機很久了。
陳望用力後退,口腔中是濃郁暧昧的大馬士革玫瑰氣息,他眼睛慌亂瞪得老圓,手足無措要伸手吐出來。
男人壞心眼的一擡他上颚,将他壓在微涼的怪石上。
“不許吐,咽下去。”
陳望眉頭緊皺着,整個人毫無力氣的細細顫抖,在花雲斂浪蕩玩味的注視下,閉眼吞下,眼淚又流了下來。
花雲斂野獸般的占有欲和侵略性,得到了一絲絲安慰。
他撫摸那美麗脆弱的脖頸,看着陳望薄薄的臉皮紅得要滴血,再多做點什麼就要立刻羞恥到人間蒸發似的。
冷硬、禁欲、臉皮薄、虛榮、社會化、對□□一竅不通。
這些元素怎麼會矛盾的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
陳望臉紅渙散的表情逗笑了他,花雲斂輕聲誇獎:“這才乖。”
小少爺算是嘗了點葷腥。
陳望本以為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但從當晚到次日回程,甚至接下來幾天他都沒再露面。
就像是有什麼絕不能出現的理由,突然高冷得很。
但對陳望來說是好事。
他一點都不想和前男友的弟弟再發生什麼,這種對他來說違背道德的事,能拖一陣算一陣。
很快,聯邦生物研究中心聯合了各個醫學會,舉辦了一場學術研讨會。
能參加的基本都是資本大佬和頂尖學術精英。
陳望從主任那裡聽說院長家裡有事,本意不想去,但又收到了參會證不得不去。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陳望不想錯過。
接下來将近一周他都格外殷勤,還收到了患者錦旗,病人家屬也相當懂,舉着錦旗挨個樓層問陳醫生在哪。
一路問到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本就覺得陳望在他這種小醫院很是屈才,陳醫生稍微一聊到研讨會的事,他就順勢将參會證給了他。
“既然這樣,小陳,你代表我去一趟。”
陳望不是白去的,早就做好了拍照打卡發朋友圈、搜集最新行業信息,以及當學術饕餮的三重準備,堪稱時間管理大師。
他在自我包裝上一直很聰明,社會化程度遠超大多數人。
若是沒有家裡的債務壓身,他何須費盡心機搏一張參會證?
茶歇時間,陳望夾了幾塊小蛋糕,邊吃邊沉浸在剛才大佬們的發言裡,黑眸裡閃爍着對研究成果的渴望。
“小望?”
熟悉的溫潤聲線響起,陳望猛然一僵,他就是死也忘不掉這聲音。
“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這碰見你,你還是對喜歡的事情這麼熱忱。”
木讷擡起臉,對上了神色自若的花景琛。
花家大少爺,翩翩如玉貴公子,身旁有一個珠光寶氣的omega挎着他,一看就知道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