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遺症,每個月不定期返祖異化成一隻花豹。
他從出生時就不被愛,年幼又當了好幾年動物,被花鴻飛聲勢浩大迎接回家時,幾乎忘記了人類的語言和習慣。
他從來都是個怪胎。
但實驗的成功,讓生父對他無比重視。
從此,将花雲斂視作花家的正統繼承人,沒人再敢提他是私生子,生母是個妓女這回事。
一切反轉,他成了花氏集團呼風喚雨的二少爺。
高中時,花雲斂又在學校遇到了陳望。
他成了自己的學長。
是貧民窟唯一考進來的特招生,萬衆矚目,熠熠生輝,永遠都倔犟的微揚着下巴。
可惜那時他不太會講話,拒絕和任何人溝通,真正意義上的不通人類語言。
更不懂人類的感情。
隻是像動物認主般,執着地跟在他身後,每一天都假裝不經意偶遇陳望。
好幾次想要變回花豹的形态,去撲他,去舔他的臉,但那時的花雲斂連耳朵和尾巴都不能收放自如。
再後來,仿佛被女巫灌下毒藥無法言語的少年,在家裡窺見最讨厭的哥哥,放肆親吻自己最愛的人。
而陳望在和花景琛相處時,神态偶爾也會不自然。
這種互相吸引的感情似乎不容他人介入……
花雲斂如遭雷擊,世界崩塌。
于是,在少年陳望來到後花園,溫和地向他打招呼時,花雲斂狠狠咬傷了他。
委屈、質問、埋怨、憎恨、占有——
一股腦刺破了陳望的肌膚。
花雲斂怔怔垂眸,出神地看着陳望酣睡的側臉。
如果他再次看見自己的花豹形态,一定認不出自己,他會是怎樣的神情?
也會像那些前仆後繼的omega一樣,稍微瞥見他異化的手臂,就六神無主、屁滾尿流的逃走嗎?
他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了陳望的手腕。
腕骨周圍還有當年留下的齒印傷疤,變得淡淡的,但不會消退,像獨特的紋身。
掠過樹蔭,陽光直刺下來,陳望不舒服地皺皺眉。
花雲斂下意識擡手要擋,或是替他拉個窗簾,但手剛擡起來又用力放了下去!
曬着吧!
從他這出去就私會什麼未婚夫,被綁架了還要他救場,豈有此理。
陳望明明就很虛榮,在朋友圈和同事圈都要打造低調二代人設,但花雲斂包養了他,他卻從未向他低頭讨要什麼。
花雲斂越想越覺得陳望不對勁,是在針對他。
甯願上趕着對那個萎貨李應卓,也不主動讨好他,真是豈有此理。
“蠢貨。”花雲斂冷冷評價。
陳望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車輛慢慢停穩,周圍響起同事們喧鬧的聲音,他才坐直身子,打了個哈欠。
“嗯……?”
他右半身子怎麼全麻了,好難受!
轉頭一看,花雲斂刻意坐得很低,睡得正酣,專門用他的身子擋陽光,順便把他當人形靠枕。
他稍微一動,花小少爺就不爽地哼唧,還越靠越緊。
陳望氣不打一處來:“……”
陳望騰地一聲站起來,對同事們喊:“下車了下車了,終于到了!”
撲通。
直接把自己摔醒的花雲斂帥臉上滿是迷茫,對方已經擡腿跨過他,大步流星下了車。
不愧是度假區,風景宜人,空氣清新。
“滿血複——”陳望抻了個大大的懶腰,心情實在好的不得了,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厚重外套兜頭就扔了過來,眼前頓時一黑,“……活。”
他胡亂扯下來,是一件黑色機車風皮質外套。
緊跟着冷帽丢了過來。
花雲斂熱了,随手抓了幾下淺栗色的頭發,一個懶散的背頭造型,帥得很輕松。
陳望不爽:“幹什麼?這麼大人自己沒手。”
“當個衣架就不爽了?”花雲斂路過他拍拍肩,笑得頑劣,“需要我讓你爽爽嗎?”
陳望猛地一噎,視線心虛地看向周圍。
索性沒人注意到他們。
“……我當。”
這人什麼都做得出來,還是别在同事都在的場合招惹他了。
陳望低頭翻看了下上面的奢牌logo,咽了咽口水,趁着大家四散開自由活動的空檔,悄悄将衣服帽子給自己裝扮起來。
對着反光面照了照。
打算拍幾張照片,過陣子屏蔽了花雲斂,再發朋友圈。
人靠衣裝啊,必要的身材管理和外貌管理,一直都是陳望的必需品。
他受了那麼多白眼,深谙社會上的軟通貨。
其實除了西裝,這種機車服他也很喜歡,要是有機會……
“親愛的!”異想天開到一半,一個身嬌體軟的omega猝然從背後抱住他,清甜的嗓音柔弱撒嬌,“我好想你啊,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這輩子沒被omega這麼紮實的抱過。
陳望雙手呆呆擡着,白生生的俊臉迅速紅成熟蝦,大腦宕機。
“還要人家怎麼補償你呀,寶貝?”omega繼續撒嬌。
拎着行李的同事和院長緩緩路過,露出了和陳望一樣呆滞的表情。
“???”
花雲斂剛走回來就看見這一幕,臉色陡然沉下來。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