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沒料到陳望會醒,兩隻滾燙的手烙鐵似的狠狠掐着他的腰,像要将人捏碎。
“!?”
陳望慌張掙紮起來。
這輩子做過的限制級舉動都沒今晚多。
“你到底是誰……”他聲音不自然的沙啞,“給我滾!”
還不等細想這人掀他衣服要幹什麼,對方突然改了路數,一手捧起他後腦,張口朝他後頸咬去。
大馬士革玫瑰味潮水般鋪天蓋地而來。
這樣浪漫的味道,裡面卻沒有半分的溫情缱绻,隻有濃濃的占有和侵略。
要把渾身的信息素都注入到他腺體裡去。
“——呃啊!?”
羞恥和疼痛讓陳望連腰背都緊繃起來,死死抓住他的衣料。
可惜他是beta。
纖細漂亮的脖頸上,壓根沒有腺體。
那山呼海嘯般熱烈的信息素沒有得到一丁點回應。
花雲斂根本無法靠這樣的方式,來迫使陳望發/情,他得不到他,怔怔地張開嘴,唇瓣上有一絲腥甜鐵鏽味。
他呼吸粗重,s級alpha的五感非常敏銳,擡手就擋住了陳望砸過來的水杯。
嘩啦。
一半涼水灑到陳望自己身上,一半潑到花雲斂側臉。
燈光亮起——
陳望氣喘籲籲面色潮紅,黑亮的眼狠狠瞪着他。
剛才聞到玫瑰味就知道是誰了,但看清後依然平複不了情緒。
花雲斂眼睑微紅,靜默很久:“我要做。”
陳望心裡一咯噔。
花雲斂強調:“我要做。”
他完全不知,自己在陳望心底是個和陳予希一樣的小孩。
可以纏着他要糖吃和撒嬌。
但纏着他做,對陳望來說像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陳望冷峻好看的臉上沒有半點情/欲,他冷靜了下,擡手摸了摸花雲斂的額頭。
憑借醫生的直覺判斷了下:“你還沒到易感……”
“期”字還沒說出口,脖頸就讓人一把掐住,瞬間被摁在枕頭上。
陳望震驚地看着他。
花雲斂冷冷睥睨:“陳望哥,你不要太不識擡舉。”
白天還那麼正常的一個人。
給他住處,讓欺負他的人給他道歉。
這時突然這樣,沒有任何緣由的發脾氣,陳望那升起的一丁點好感頓時煙消雲散。
“外面有多少人想要讨好我,爬上我的床?”
花雲斂手背上綻起青筋,陳望悶哼一聲開始喘不上氣:“你卻連工具的作用都發揮不好。”
聽到這,陳望心裡已經涼了。
他講話像是淬了毒,不讓對方遍體鱗傷不罷休:“難道,你在給花景琛那家夥守貞?”
陳望沒被掐死也被氣死。
“好啊……”他冷笑,松開扳動他手臂的手,一副任憑花雲斂處置的模樣,“我的确是工具。”
陳望不再掙紮:“來做。”
花雲斂渾身一震,表情更難看,忽然一把丢開他,深更半夜的摔門而去。
他坐起來,捂住脖子倒吸涼氣。
後脖頸被咬得痛,前脖子被掐得痛,實在是莫名其妙。
就像陳望所說,花雲斂脾氣像小公主。
不僅要對方圍着他轉,而且怎麼哄都不滿意。
反抗不行。
順從不行。
陳望完全搞不懂這少爺想要什麼。
恨恨罵了一句:“神經病!”
陳望和花景琛分手後,渴望過談戀愛,但他不擅長感情上的事情,生活所迫,也一直沒時間找。
隻希望有朝一日,遇到一個性格溫柔顧家的beta結婚過日子。
像花雲斂這種。
從始至終都在他擇偶标準的反方向。
花小少爺脾氣比炸/藥/桶都大,接下來幾天一個消息一點人影都沒有,消失得幹幹淨淨。
陳望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叫冷戰,還以為對方沒事呢。
照常上班、下班、兼職。
甚至發了工資還給花雲斂打過去一大半,用作還債。
這天車輛檢修,陳望從醫院出來就無事可做。
他從小到大忙着養家糊口,沒什麼别的愛好,百無聊賴翻手機,刷到一家新開業的網紅烤肉店,套餐非常劃算。
于是溜達着走了過去。
人聲鼎沸的店裡,大家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陳望一個人坐在角落,忽然有點寂寥。
越長大越孤單,他翻了翻通訊錄,連個能直接約出來聊天吃飯的朋友都沒有。
等待上菜時,蔫嗒嗒的陳望看到微博熱搜第一,疑惑眯起眼。
“動聽,難……聽?”
順勢點進去,還是個熟面孔。
曼妥嘉全妝的漂亮小臉蛋赫然出現,在新mv裡動情演唱。
他是個薄荷味的omega,陳望總以為他叫曼妥思。
曼妥嘉的新歌名叫《動聽》。
誰料直接被罵難聽罵到熱搜第一。
網友銳評:“敢不敢再夾一點?電音女王!”
陳望皺眉,覺得一部分人的嘴太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