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實哥,新年快樂。”小龍腼腆地端起酒杯說道,“今年最幸運的事就是加入這個大家庭,還有認識你們。”
齊實禮貌地給予回應,碰了一下小龍的酒杯,暗紅色的液體濺在杯壁,又晃着滾回杯底。
“繼續加油小龍!新年快樂。”
說罷,齊實突然朝着紀年所在的位置遙遙舉起酒杯,紀年心中一喜,也舉起杯子和他隔空碰了一下,并用口型和他說了句“新年快樂”。
小龍臉色頓時垮了大半,他本來還在猜測今天和齊實一起來的人到底是誰。現在看來,他已經沒機會了。小龍較勁一般悶幹杯中紅酒,最後苦澀地笑了笑和齊實說道,“齊實哥,認識你晚了一步。”
齊實是聰明人,他一直都和小龍保持着同事該有的距離,以為對方同樣能把握住分寸,今天這麼一出特地演給他看,就是想禮貌的告訴他死心。
“沒有晚,小龍。”剛剛那句明顯出格,齊實想有些話還是趁早挑明了說,“有些步子不應該邁,早一步晚一步都不會有結果。”
紀年目睹小龍失落的離開,心裡一陣暗爽。
十點,酒席散了,一大半喝醉的人先行回去,剩下幾個還能折騰的跟着進入下一趴。
悅榕莊的頂層露台能眺望一整片江景,十二月的風裡帶着小刀,齊實旁若無人的把紀年摟在懷裡,兩個人擠在一張沙發上窩着。
“等會十二點有冷焰火。”齊實的唇貼着紀年的耳朵,氣息裡盡是紅酒的餘韻,“去年我們在崇明島,我說我們要度過歲歲年年。”
“我記得,可惜後來我們分手了。”
齊實長歎一聲,想起分手那段日子裡滿是遺憾與心酸,他說,“年年,今年我想許同樣的願望,好不好?”
紀年說道,“别把你許的願說出來,不然不靈了。”
外灘華燈點亮上海,震旦大廈的電子屏上不斷滾動新年的祝福,繞過一道彎的浦江上遊輪點點,紀年能看到甲闆上站滿人,他們和他一樣,都在翹首以待新的開始。
冷黃的煙火在十二點準時點燃,露台上的年輕人跟着音樂跳了起來,紀年和齊實看着狂歡的人群,即使煙火不比去年的華麗盛大,但他們至少确認了彼此——不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會快樂幸福。
露台另一邊的角落裡,陳鴻宇不經意地扶穩跌跌撞撞的徐弋陽,徐弋陽喝了不少,臉頰上飛起兩片坨紅,他定睛認清是陳鴻宇,下意識地想把人推開。
“怎麼?不認識我了,嗯?”
徐弋陽含糊着說道,“怎麼不認識,陳總啊,再熟悉不過了。”
陳鴻宇唇角勾起,挑起徐弋陽的下巴吻了上去,徐弋陽措手不及根本沒機會閃躲,沒一會就失了城池,任由陳鴻宇攻進要害。
“我來的時候讓他們留了總套。走嗎?”陳鴻宇暧昧地和徐弋陽說道,“我倒要聽聽你今晚能編出多少謊子。”
徐弋陽收住的心脫了缰,就這麼沒骨氣的跟着陳鴻宇回房。
跨年夜裡無敵的江景像一幅長長的畫卷,徐弋陽則是這幅畫裡最生動的一筆,丹青勾勒他眸中肆虐的欲,朱漆點綴了唇上殷紅的血,徐弋陽先前的作為挑起陳鴻宇絕對的勝負欲,他在遏制一切不可控的因素,想讓這些回到他可控的範圍内。
“徐弋陽,你最好乖一點。我不喜歡欲擒故縱的手段。”他把徐弋陽摁在落地窗上惡狠狠發話,徐弋陽哪裡還有餘力回答,打着顫求他慢一點。
“下一次,别讓我失去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