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實把陳鴻宇的話放在心上,他現在什麼都願意去嘗試,能有大佬帶一帶更是求之不得。
歸根結底紀年是認定他纨绔,所謂的喜歡自帶輕浮玩味,讓人誤以為他在玩一種戀愛遊戲。
信任一旦分崩離析,再想重建除了時間更需要實力,年年不是容易被打動的人,齊實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一年、兩年、甚至更長時間……隻要年年還是單身,他就一定有機會。
時間過得很快,紀年在外出差的三個月一眨眼過去。
通城的三個月對他來說就像電影裡一段無聲的空鏡轉場,沒什麼記憶點但又很必要。轉場前的情節大起大落逐漸推向高潮,轉場後故事落下結局,每個人又回到本來的位置上去。
散場了茶涼了電影結束了,紀年還是那個紀年,是上海的兩千四百萬分之一。
五月底天氣熱了起來,接替他來通城出差的是勘查局的工程師,1号線的施工測繪進行了一大半,市區還剩悅峰廣場站和萬家橋站沒有實地測繪複勘,紀年把手頭上的數據整理交接好,準備今晚收拾東西明天回上海。
數據拷貝的間隙,勘查局的工程師沒話找話和他扯淡,“紀工,聽說你和我們項目組的徐工是同學啊?”
紀年一愣,他是在說徐也行吧,好久沒聽人提起這個名字了。
“嗯,研究生同學。”紀年敷衍的回答。
“唉,同濟的專業能力确實強,我普本畢業在單位工作三年了還是初級,徐工來了沒多久江總就親自帶他做項目,真是不一樣啊。”
紀年聽到“江”這個字,有點意外,他忍不住好奇多問了一句,“江總?長江的江嗎?”
“對啊,開會的時候你應該見過,那個戴眼鏡瘦高瘦高的。”說着覺得紀年可能想不起來,掏出手機給他看照片,指着坐在徐也行身邊的那個男人說,“諾,長這個樣子。”
看臉紀年能想起來,之前别人喊jiang總,他沒多想以為就是普通的領導,現在聊上了紀年心裡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也許徐也行的出軌是必然,江總和江子彙……
頓時心裡一陣惡寒,本以為徐也行和他一樣是愛情遊戲裡另一個不完美的受害者。現在想來,徐也行不過是想靠着裙帶關系在職場混個早日出頭的機會主義。
從未有過的惡心反出胃來,紀年為自己曾經的付出不值,又慶幸早已分手看清真貌。
這一回,徐也行在學校裡留給他的最後一絲美好念想都被秒得渣都不剩。
晚上收拾行李,紀年腦子裡還在複盤那一樁樁一件件可笑的事實,現在終于能把前因後果串聯在起來。
徐也行突然劈腿,除了外部有齊實江子彙的手筆,更多的還是徐也行他去想攀高枝罷了。
——他是沒背景沒财力的普通人,給不了徐也行想要的虛名。
紀年啞然失笑,原來,四個人的電影,隻有他沒有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