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節,紀年和齊實睡到日上三竿,半夢半醒中,紀年聽了好一會漲潮的聲音。
民宿環境舒适,如果可以,紀年想在房間躺一整天。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面,空調的風吹動窗簾,光線随之跳動起來,晃蕩着像波光粼粼的潮水。
“你醒了?”齊實悶在被子裡把紀年整個摟在懷中。
“醒了……”紀年懶懶地回應他,“好餓啊,有什麼吃的?”
“昨天的燒烤,還有零食。你吃嗎?”
紀年回想起昨晚的黑暗料理,毫無食欲,暗暗歎了口氣,“零食吧……”
徐弋陽給齊實打來視頻電話,大美人一早梳洗完畢坐等回去,奈何等到中午,也隻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
“喂,齊實!你醒了沒有?”
齊實隻露出一個腦門和他對話,“醒了,幹嘛?”
“起床回去了啊!無聊死了!”徐弋陽翻着白眼抱怨,“你們什麼時候走,我真是待不下去了。”
“想走你就走啊,打我電話幹嘛?”
“我沒開車啊,我昨天坐阿超的車過來的。”
“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啊,你怎麼不打阿超電話?”齊實忍不住吐槽,“你就欺負我脾氣好咯?”
徐弋陽呵呵幹笑兩聲,直言不諱道,“别給自己臉上貼金。因為那兩孫子帶的都是女朋友,我打過去看到不該看的怎麼辦?”
“你什麼意思?我們年年你就能看了啊?”
“你倆有的我都有,誰稀罕。”徐弋陽罵完齊實,轉頭就換了個膩膩歪歪的語氣對着屏幕外的紀年撒起嬌來,“年年呀,你醒沒醒,催催齊實趕緊起床了,等會我們一起回去呀,我給你講齊實的笑話~”
齊實果斷挂了視頻。
紀年撲哧笑出聲來,“齊實你真幼稚。”
“我不管,徐弋陽他自己走回上海去吧。”
說歸說罵歸罵,徐大美人還是如願搭上了順風車,紀年被他拉上了後排,氣得齊實一頓瘋狂輸出。
“徐弋陽,你是不是要撬我牆角?我和你說,年年不可能喜歡你這個類型的,他隻喜歡我這種真男人!你這種成天八卦還臭美的他看都不要看!”
紀年忍不住幹咳兩聲,想讓他趕緊打住别發瘋。
徐弋陽不領情,自作主張拍拍紀年的手,怼了齊實,“哎喲哎喲,你真是癡心妄想,還隻喜歡真男人,嘔~我看就是紀年人好,才着了你的道。”
“徐弋陽你放什麼狗屁,你問紀年,他是不是最喜歡我!”
話趕話的,徐弋陽真就問紀年,“你喜歡傻缺?”
紀年不敢接茬,哪料齊實又說,“年年你告訴他,是不是?讓他趕緊死心!”
無奈,紀年認真地說出答案,“是的,我喜歡傻缺。”
徐弋陽爆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一邊笑一邊捶大腿,順便又損了齊實幾句。
“哈哈哈,齊實啊你現在是實名認證的傻缺哈哈哈哈……”
元旦就放一天,齊實送完徐弋陽,和紀年在外面吃了晚飯才把人送回去。
紀年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是齊實很舍不得他,畢竟确認關系沒多久,齊實也不好開口讓紀年搬過來住。
他目送紀年走進老小區,房間的燈亮起來後才離開。
齊實到家洗完澡,哼着小曲兒美滋滋躺沙發上準備給紀年打視頻,卻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沒有存名字但很熟悉,一連打這麼多個,齊實心裡有點慌,還沒等他多想,電話鈴再度響起。
“齊實,我是江子彙。”
“嗯,是我。”
江子彙聽到是他,長長歎了口氣,歎得齊實沒了底。
“徐也行知道了,早做準備吧,我估計他早晚會捅到紀年那去。”江子彙語氣沉重,千斤石頭般往齊實心口砸,“早點坦白還是繼續瞞着,你自己考慮吧……齊實這事兒要我說,早晚瞞不住。”
齊實聽完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心跳急劇加快,腦袋一片空白。
“齊實,你在聽嗎?”江子彙喊他。
“不是!等會,江子彙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實終于反應過來,“徐也行怎麼會知道?不是讓你别說出去的嗎?”
江子彙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齊實,你以為他好糊弄嗎?他早就知道你是誰了,也一直有懷疑……隻是憋着沒說罷了。他趁我睡覺看我手機,什麼都看到了。”
“什麼……都看到了?”齊實不敢置信,“然後你就承認了?你有病吧!你死不承認不就行了,還拉我下水?”
“齊實,算了吧……這種事,你覺得能瞞多久?”江子彙的情緒趨于平靜,“其實他能發現也好,我以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齊實,你好好考慮吧,就這樣。”
電話傳來嘟嘟嘟忙音,齊實拿着手機手足無措。
徐也行知道了。
那紀年怎麼辦!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如果紀年知道真相,這一切都得完蛋!
不行,不能讓紀年知道,堅決不能。
齊實輾轉反側,當晚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徐也行已經把事捅了出去。
思慮過重睜眼到天明,第二天人也焦慮異常,好在今天是阿超去看工地,齊實強打起精神約中介看三店的選址。
看了三個地方,從浦西跑到浦東,一路上中介賣力介紹極力推銷,齊實隻有幾句不鹹不淡的回應,加上一副老子不好惹的表情,吓得中介小哥不敢多說什麼,生怕這位爺一不開心把他扛起來丢黃浦江裡喂魚。
“結束了?”齊實冷聲問,“還有嗎?”
中介小哥咽了下口水,怯生生地回了句,“哥,這三個鋪面都滿意嗎?”
“第一個周邊環境挺好,但房子太老,消防過不了;第二個鋪面太大,超出預算;現在這個嘛……待定。”
“那再看看?”中介小哥戰戰兢兢,又問了句,“什麼時候有空呢,我回去再幫你找合适房源。”
齊實對了下時間,“後天吧,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