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祈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将手心朝上,像是在等待他的公主。
一點舞步沒學過的齊月生很是坦蕩地将手交付給了曲祈。
“是你先伸手的,踩着你了可要注意表情管理。”
齊月生本來就沒打算要和段華章跳舞,隻是想通過他主動過來搭話再套些别的話。
“左前,右,左後,轉圈……”
齊月生沒踩着他,因為曲祈從一開始就不斷給她提示。
或許是有天賦,又或許是她運動細胞比較發達,她竟然也能跟上,一支不算磕絆的舞就這樣被齊月生完成了。
“你的任務和段華章有關?”
在這支舞的最後,曲祈拖着齊月生的腰,俯身幾乎貼在了她的耳朵上。
“沒。我說我就是單純好奇或者習慣性把他當目标,你會信嗎?”
曲祈還沒回答,就将人托了起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正常了。
開場舞過後,齊月生就自覺往吃食區上靠。她邊吃着頂級廚子的成果,邊感歎自己的選擇真真是無與倫比的正确。
“喬思妍?”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但齊月生還是跟了上去,一路到了外頭的花園。
花園雖也有布置,隻是外面下着雪,幾乎都沒有人會選擇到外面去。
齊月生遠遠地就看見了,确實是喬思妍,而且她又在拍照。
還是那台相機。
“喬小姐?”
齊月生沒選擇視而不見,到了花園裡的亭子,隻是喬思妍正好拍完了這對老夫老妻。
她想了一會,才想起這對老夫妻是誰,曲祈當時還給她說過,是剛退休下來的光明日報社長。
“你是……齊小姐?”
喬思妍一下子還沒認出來,齊月生也就簡單說了說自己為什麼在這的原因。
“我是開場舞的時候才跟着我們醫院的院長一起來的,他知道我喜歡拍照,正好也缺個拍照的人,就讓我一同前來。”
齊月生面上笑着點頭,心裡卻在瘋狂吐槽這個理由多麼的離譜。
要麼是喬思妍和那院長有不正當關系,要麼就是喬思妍用了什麼手段混進來的。
不過想想也是,喬思妍作為一名護士,怎麼會舍得花大價錢買一個相機,卻住在城西那片貧民區。
“這照片我能看看嗎?”
喬思妍笑着繞過,“我先給周老先生看看。”
照片得到了那對老夫妻的一緻認可,而這更讓齊月生不明白了。
她不是沒看過相機裡的其他照片,隻是對于這對夫妻而言,不至于有那麼高的贊賞吧?
熟悉的流程,齊月生又被喬思妍喊去幫她和那對夫妻拍了張合照。
為什麼?
沒等她弄明白,曲祈就撐着傘出來找人了。
齊月生被他撐的傘包圍,“今天來這個宴會的有多少是超過六十歲以上的夫妻?”
“四對。”曲祈輕彈走落到齊月生頭頂的雪花,“和那個拿相機的女人有關?”
齊月生還挺佩服曲祈的敏銳力的,“嗯,今天是我見她的第二面,兩次她都在為這些老夫妻拍照,我看過她相機裡存儲的照片,幾乎全是老頭老太太的照片。”
“收集癖好?”
齊月生不覺得那麼簡單,“現在還不清楚,但她這個人看起來就還挺正常的。你可以查得到她的全部過往嗎?”
“不難。”
整個晚宴,齊月生除了遇到段華章和喬思妍外,都過得格外平靜。原因無他,曲祈基本都待在她身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給他惹麻煩似的。
十點沒到,賓客就已經全部散去。
齊月生終于逮着時間和陶蘇說上話,“今晚你要是和你老公睡一起,唐椁知道了得人給弄沒吧?”
陶蘇輕柔着自己的太陽穴,慵懶地說:“沒瞧見那幾房姨太太?一晚上下來我都怕她們凍感冒了沒法幹活。”
哦,這倒也是。那三房姨太太平日裡都在另一棟洋房裡,齊月生來這三天,愣是沒見過一次,今天的宴會還是第一次見着人。
這不,曲邵明和曲祈這才一前一後進的家門,那三姨太太就迎了上去,當好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等曲邵明去了另一棟小洋房後,齊月生他們三人終于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了。
“誰先說?”
二樓小客廳裡,三張沙發,他們三人一人坐一張,中間的最長,但也隻坐了陶蘇一人。
齊月生:“我是平民,但我确信你倆不是,因為你們見到說的第一句話就已經暴露了。”
她說的很直白,畢竟她這個身份瞞着也什麼用了。
也是因為她這句話,兩人都下意識回想,但顯然他們都沒發現什麼問題。
陶蘇:“我是神明,那天我去公共廁所就是為了那别的城市狼人傳回的情報。所以狼人應該就是别的城市的卧底。”
曲祈沒有靠着沙發背,坐的還是比較端正的,“我是神明,我接到的任務是拿到段華章貪污的證據,那是一份和郓城市長有關的,可以扳倒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