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不睡覺,這種自殺式的行為讓何述非常震驚并且覺得不可思議。
更何況溫曜還生着病,額頭一摸感覺體溫直飙三十九度,現在了還不睡,是不想活了嗎?
何述心裡又生氣又心疼,大晚上的他不想教育溫曜,否則估計整個基地都要被他的唠叨吵醒。他蹑手蹑腳地走過去,然後……
溫曜睡得很淺,他感覺額頭被一隻冰涼而細膩的手掌貼上,他猛然一抖,幾乎一個彈跳起身,
“诶呦,吓死我了你。”何述何奶媽穿着睡袍,一手叉腰,緩過勁來後說:“感覺是退燒了,但是……你怎麼還不睡覺!”
溫曜後知後覺緩過勁來,站起身有些太着急,一時間眼前一片眩暈。
“這就去睡,”溫曜怕他唠叨,連忙拿起椅背上的戰隊服外套,準備出去。
“熬夜會猝死的!你還生着病,你在慢性自殺嗎strum?!”何述壓低聲音,睡意全無。
他看着溫曜收拾桌面,關電腦,惡狠狠地訓他:“如果我從衛生間回來發現你還沒有睡的話,我會把你鎖在訓練室的!”
溫曜比何述要高出一個頭,他居高臨下看着何述,像犯錯的小學生,眼裡滿是真誠。
“行了行了,趕緊睡覺去!”何述才不忍心說他呢,擺了擺手,轉身出去了。
見他一走,溫曜看了眼遊戲裡隻拿了三個人頭的戰績,看了眼時間,還是狠心地關閉外設,出了訓練室。
藥效很快,溫曜一挨枕頭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上午十點,溫曜頂着亂蓬蓬的頭發下樓時,發現一樓中央的休閑區坐滿了人,何述捧着手機在網上沖浪,看見人下來,連忙擺了擺手,在身邊給溫曜讓了個坐。
溫曜揉揉眼睛,還沒徹底清醒,腦子有點亂,他心虛地走上前,看着何述鋒利的視線,感覺免不了一頓唠叨。
“來來來,坐。”何述拍了拍跟前的沙發,示意他坐下,溫曜坐在他身邊,準備接受何奶媽一頓輸出。
“strum昨天晚上訓練賽打得不錯,但是……”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徐铠先開口了:“你的微博号暫時别上了,由何經理代理,等下周的巅峰賽過去了,再酌情處理。”
溫曜一臉問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突然提起這件事,他倒是很意外。
“那直播呢?”
“不播了。”徐铠斬釘截鐵道:“因為這個直播,不知道牽扯出來多少破事兒!”
溫曜看着徐铠動怒,恍然明白了什麼。他無所謂地擺擺手:“跟我有什麼關系,清者自清,我也懶得參合這些事。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不管是路人還是KIKI的粉絲,都沒理由有攻擊我吧。”
一隊其餘三人坐在一張長沙發上,抱着手機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憤憤不平地低聲咒罵,然後在手機上飛快地打字……重複這一過程。
Laura聞言舉起手機放在溫曜眼前,氣的恨不得順着網線爬過去給對面的鍵盤俠幾巴掌。
溫曜皺了皺眉,舉在他面前的手機雖然很快被何述擋開,他還是眼尖地捕捉到了一些評論。
【笑死我了,怎麼這麼狂妄啊,上次比賽單排拿了個第三了不起了,剛入圈的新人就這麼自大,我們家尹一拿過的獎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吧!他馳騁競技場的時候,你還上幼兒園呢!】
【他粉絲還和舔狗一樣,一個小破戰隊,在A省都排不上号吧,更别說國内了,菜雞一個。】
【哦對,本來就是狗,粉絲自己說的啊,可别怪我】
【垃圾,他連同他那個戰隊都是垃圾。突擊手隻會一個勁上去亂打你,醫療兵毫無卵用,落地成盒送人頭,眼位報點照樣全隊挨打,狙擊手跟廢物似的打不過就退。這種垃圾多來點也好,下次讓KIKI或者野狼赢得輕松點。】
溫曜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随即坦然地靠回沙發裡,從兜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剛要往嘴裡送,又被何述一下打開手。
“又抽煙,你這個月抽幾根了?”何述把手伸出來,讓溫曜把煙上交。
溫曜把煙盒給他,順便辯解了一句:“就這兩天抽的多點……”
“你說說你,熬夜,抽煙,不好好吃飯,可别讓自己光明前途葬送在身體因素上!你這樣自殺式行為将來會後悔一輩子的!電競選手要為自己身體負責,懂嗎?”何述喋喋不休地開始新賬舊賬一起算,唠叨了半天話風一轉道:“我給你約了基地醫生,待會兒到,還有戰隊心理輔導師,一塊兒來。”
“我又沒有什麼心裡問題,叫心理輔導師幹嘛?”溫曜站起身,從從茶幾上的果盤裡拿出一塊糖果,撕開包裝扔進嘴裡。
“給青訓生看的,來了就順便給你看看。還有一隊的……”何述也起身,看了看表,該到訓練時間了。
“不是,您能不能和趙姐說說呀,她老跟我介紹她妹。”溫曜想起之前和這位心理輔導師相處的過程,心情有些複雜。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法?”何述壞笑着看他。
“我能有什麼想法?她妹妹比我還小吧,我又不是什麼禽獸。”溫曜百無聊賴看着對面抱着手機還在互聯網上沖鋒的三人,接着道:“而且現役電競選手不是不允許戀愛麼?”
何述微笑着回答他的問題:“戀愛當然可以談,但你最好别被我發現。”
“還有,趙晴那邊我會說的,叫她收斂點,别禍害我用心包裝的電競男神。”
徐铠要站起來發話了,他把人往訓練室趕,然後簡單交代了幾句去了樓上青訓生訓練室。
溫曜剛坐下不久,手機響了。
一看顯示,是宋禹發來的。
【玥耀網吧在線客服:在嗎?】
溫曜剛要回複,結果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一眼緊随而來的第二條消息,蹙起眉來,神色有點複雜。
【玥耀網吧在線客服:小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