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請任務者不要暴露戀物癖身份!】
或許是觸發到了某種劇情保護機制,耳邊傳來官方系統提醒的機械聲音,像極了某種新手教學的自動教程。
00H連忙提醒阮兔:“兔兔,戀物癖暴露是後面身敗名裂的重要劇情,現在暴露的話任務就失敗了。”
祁豫在垂着眼睛注視阮兔。
他在看,鬧出了這種拙劣又可笑的事情,這個貌是情非的特招生準備怎麼在他面前解釋。
求饒,說再也不敢了?還是幹脆狡辯說不是故意的,請求他的原諒。
不管是哪種,他都不可能輕輕揭過,否則這種從底層爬出來的特招生不會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隻會更加肆意妄為。
幹淨雪白的小男生低着頭站在他面前,他穿着聖奧斯本的春季短袖襯衫,格外合身好看。
别人都不愛穿的齊膝短褲唯獨他愛穿,褲管底下的兩條腿又白又直,乖乖并攏着。皮膚很嫩,隻是被潤雨微微淋濕了一點點,小小的鼻尖就輕易泛起粉來。
柔軟的唇瓣被他下意識咬着,弄得紅洇洇的,像是被畫筆染濕揉出汁水的花瓣,襯得露出一點點的貝齒雪白。
他嘟嘟囔囔地解釋,聲音很小,祁豫卻聽得清楚:
“我看見那個懷表特别漂亮,有點好奇,就進去看了看。然後你忽然進來了,吓到我了……”
他說到這裡就停止了,話尾的音軟軟的,像是想繼續說什麼,又不敢再說了。
烏黑的睫毛毛茸茸地,在亂眨,眼睛圓圓的、瞳色很淺,像是一眼就能望到低的清澈。仿佛那種膽子特别小,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受驚的嬌養兔子似的。
……如果不是祁豫知道他是怎樣在後援團裡帶頭欺負人的話。
明明是他偷拿了别人的東西,卻狡言善辯地說成了像是因為祁豫吓到了他,才變成這樣似的。
可偏偏他沒有求饒、沒有撒謊、也沒有愚蠢地試圖拉近和他的關系,而仿佛是真的乖乖把實話都說了。
擊劍室裡沉默了良久,直到高腳桌上忽然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
祁豫沒說什麼,他提着放在桌上的佩劍,端端正正地挂在了旁邊的劍架上。劍架旁邊是擊劍室最大的一面牆,上面挂滿了各種型号各種尺寸、一看就價值連城的劍。
盡管隻是貴族少爺的愛好,盡管隻是在校園裡随手挂着用的,已經可以鋪滿一整面牆了。而且根據阮兔的記憶,這還隻是祁豫收藏裡的一部分而已。
“你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
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語氣依舊冷淡、高高在上。因為背對着,阮兔看不出他到底到底生沒生氣,但意思好像是放過他了。
阮兔記得00H說過原書劇情裡原主是挨了很重的警告的,他也做好了可能挨揍的準備。沒想到這麼輕松就過關了,甚至連警告都沒有。
他有點高興,解放的小動物似的轉身要走,卻又聽到身後傳來沒什麼感情的低沉聲音。
“等一下。”
阮兔在祁豫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抿起粉粉的嘴巴。
這麼快又後悔了嗎?還是覺得應該給個警告?
他轉過身,祁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背後。他的個子很高,陰影落下來,輕易把小男生嬌小的身影籠罩在裡面。
祁豫面無表情,掏出了一個白色羊絨手帕:“你的衣角髒了。”
被遞手帕的阮兔屬實感到意外了:“……謝謝。”
小男生規規矩矩地從他手裡接過手帕,指尖輕輕蹭過他掌心,一點點發癢。
他的反應是真的和從前很不一樣了,祁豫确信。
矜傲的貴族把自己的這個行為解釋為對阮兔的試探。雖然他跟阮兔的直接接觸不多,但是他遺傳了縱橫商政的父親的敏銳,看人一向很準。
而且……
小男生身上的也很明顯不是他的衣服,寬大得顯得他格外嬌小,長而松垮,來見他還不知道穿着誰的外套。
髒了也不嫌棄,看得礙眼。
特招生果然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