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死一線的宋月芝被腦海裡的系統的聲音驚醒,對,對,她還有系統。
來不及細想什麼主線劇情,什麼公主之子,宋月芝捧住徐謹言的臉,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沾滿了他的血,她顫抖着試圖擦去自己蹭到他臉上去的血漬,可越擦越大片,眼淚也越流越多,但宋月芝的聲音裡卻是帶着笑意。
“别怕,徐謹言,我可以救你的……”
宋月芝不知道還有沒有救兵會過來,她隻萬分慶幸自己還有個回檔系統。
随着她一聲“回檔”,時間又回到了三個時辰以前。
宋月芝見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三個時辰之前的自己正在房間内梳洗,而回到了那時的宋月芝顧不得其他,披上外衣就奪門而出。
一路奔跑來到他的門前,正巧遇上從府内走出的人。
看見完完整整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徐謹言,宋月芝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洩氣後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腳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哪怕經曆了再多,在現代,那是法治社會,從來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更别提自己拿刀傷人了,而來到這裡之後,更是平靜了,大家每日都憂心着柴米油鹽,而自己也是每天都想着怎麼讓另一個圈子的人知道自己,打開賺錢的渠道。
就在方才發生的事情讓她突然想起方才腦海裡響起的系統的聲音。
宋月芝沒有起身的力氣,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就那樣坐在地上看向徐謹言。
怪不得他身上有那樣與常人不同的氣質,他居然是長公主和将軍的兒子。
來到這個時代,宋月芝聽百姓提起最多的不是當朝皇帝,而是安平長公主與鎮國将軍。
安平長公主是當朝皇帝的嫡親妹妹,二人的母妃是太上皇衆多嫔妃中的一位,他們的母妃并不受寵,是以二人年幼時常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負。
具體的宋月芝不了解,民間這些也隻是傳言,而後在安平長公主及笄那一年,當今聖上被太上皇派去涼州,當地洪水頻發,百姓苦不堪言,可當今聖上同長公主提出計策,修築堤壩,設置臨時避難所還有施粥舍,長公主親自請旨前去協助,而在兄妹的治理下,洪災肆虐的情況日益減少,到後來再也沒有洪災,涼州也漸漸發展起來,再後來成了與鄰國交易的必經之城。
兩人救災功不可沒,而這一年,長公主才得封号稱之為安平,而當今聖上卻隻得太上皇的金銀賞賜。
再一年,長公主與驸馬相識,那時驸馬還未得鎮國将軍之封号。而當今聖上,也因屢屢立功,得封賢王的稱号。
驸馬多次戰勝北狄,而在終于拿回屬于姜國的,曾經被北狄占領的最後一座城後凱旋,不求封賞,隻求迎娶安平長公主,龍心大悅,賜婚的同時也加封他為鎮國大将軍。
二人婚後甜蜜非常,成婚兩年後生下一子,此後更是悉心教導,君子六藝無不精通,更有太傅揚言此子日後定有大造化,可為國謀福祉。
再之後,當今聖上坐上了天子之位,地位更是再進一步。
宋月芝想不明白,到底是誰這樣恨徐謹言,竟要置他于死地。
看着她就那樣坐在地上啪嗒啪嗒掉眼淚,徐謹言歎了一口氣,彎下腰将人攔腰抱起,轉身往自己府裡去。
一路直行,但收獲了一種奴仆的注目禮和吸氣震驚,後知後覺的宋月芝想要掙紮着下去,但實在掙脫不開,于是隻能自暴自棄,将臉埋到對方的懷裡,掩耳盜鈴地當自己不存在。
穿過一扇又一扇門,才到達内院正廳,徐謹言将宋月芝放到圍榻椅上,喚人擡來一盆溫水又退下。
他拿起面巾沾濕,随後小心翼翼地給宋月芝擦着柔軟的臉頰。
這樣細細才發覺,她的臉比之前看見的白皙不少,應該是外出做了遮掩,才将膚色遮蓋,小巧玲珑的鼻子因着哭泣泛紅,清澈的雙眼也因沾了淚水而更加楚楚動人。
就是人還是消瘦了些,若是能再長些肉就好了。徐謹言一邊給人擦着臉,一邊想着。
宋月芝任由着對方對自己的臉“上下其手”,她好幾次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又作罷。
說什麼呢?本來自己在他面前就有夠奇怪的,在他眼裡,怕是沒見幾面就看着自己在這“撒潑賣瘋”的,若是再說出自己的秘密,是不是會被當成妖魔鬼怪?
千言萬語最後融彙成一句請求,“你今日不出府,可以嗎?”
徐謹言哪裡沒看到她的幾次欲言又止,她不想說,可能也有自己的難處,現下也不追問,隻得順應對方的請求,隻是,答應都答應了,也得有些回報才是。
徐謹言點頭應下,“可以是可以,不過這一日都待在府裡多少有些無趣,不若宋小姐今日陪徐某手談幾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