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曉月聞言神秘地笑笑,“那就定在這周末早上九點出發,到時候讓季瑜來接你們。”
陳木棉:“好。”
棉花農場内,采棉工們還在勤勤懇懇地工作,伴随着偶爾飄來的各地民謠,一車又一車雪白的棉花被運往全國各地。
日落又日升,周而複始。
軍綠色的吉普車停在了農場路邊,男人從車上下來,穿着一件嶄新的靛藍色牛仔外套,裡面露出筆挺的白襯衫,細看連發絲都認真打理過了。
季瑜深吸一口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褲縫,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又擡手将襯衫的第一顆紐扣解開。
重新整理了一下着裝,這才大步向采摘工們的住處走去,路過倉庫時,瞥見巴吐爾躺在一張搖椅上,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巴吐爾嘚瑟:“盆油~聽說你還是看上了我們的漢族姑娘啊~”
“不是剛嘴硬說是妹妹嗎?”
季瑜收回視線,裝作沒聽見的快步走過,不想搭理對方。
這人也是過分,為了嘚瑟,竟然還專門搬了一把搖椅過來。大早上的不幹活,就為了在這蹲他。
身後巴吐爾繼續笑眯眯地看着好兄弟的背影,他和季瑜認識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他開竅了,就是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才能追到手,祝他好運吧。
季瑜此刻已經站在了陳木棉的帳篷外,他伸手想掀開簾子,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退回去了,就這麼站着等對方出現。
他怕對方還沒起床,自己魯莽闖入不禮貌,但是心裡卻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心愛的姑娘了。
帳篷内,陳木棉和李翠萍也已經收拾好了,陳木棉今天難得沒有紮辮子,柔順的長發披在肩頭,黑白分明的杏眸内滿是靈氣,顯得整個人溫柔又可愛。
手裡拿着一件牛仔外套,這是她和好友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平時幹活沒機會穿,今天出去玩才專門找出來的。
李翠萍催促道:“快走吧木棉,一會兒季警官已經來了。”
二人掀開簾子,說說笑笑地從帳篷内走出,男人的眼前瞬間一亮,少女的長發被微風吹起,仿佛在他的指尖跳舞,撩撥的他心裡酥酥麻麻的。
陳木棉則注意到了男人身上的牛仔外套,低頭抿了抿唇,有些别扭地想回去換一件外套。
卻被身旁的李翠萍笑眯眯地推着走了過去。
李翠萍:“季警官早啊,真是麻煩你還要專門來接我們一趟。”
季瑜終于不舍地收回了視線,“不麻煩。”說完轉身給她們帶路。
身後兩人又在說悄悄話,陳木棉輕輕擰了好友一下,怪對方不讓自己去換衣服。
李翠萍挽着她的胳膊,湊過去讨好地笑笑,小聲安慰:“這件多好看呐,而且你們倆穿着也是緣分。”
陳木棉聞言嬌嗔地瞪了她一眼,李翠萍投降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三人坐到了車上,卻沒看見于曉月,陳木棉疑惑地問道:“于阿姨怎麼不在?”
季瑜有些頭疼地解釋道:“我媽臨時說她要去看望生病的朋友,這次就不來了。”
實際上是于曉月不想去當電燈泡,早上瞎編的借口,和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直視他。
他就算看穿了,也拿母親沒辦法,隻得希望木棉不要因此也不願意去了。
陳木棉倒沒想那麼多,她真以為于曉月是臨時有事才去不了。
三人一時無話,車子啟動,駛向蜿蜒山路。
雪嶺雲杉高聳入雲,偶爾有幾棵野果樹點綴其中,深紅色的果實挂在光秃秃的枝頭。
季瑜把車窗搖下一些縫隙,清冽的冷空氣包裹着松脂香襲來,車内的三人不約而同地深呼吸一口,感受林間的惬意。
坐在後排的兩個少女正在驚喜地讨論着路過的松鼠,男人纖長的手指握着方向盤,車技娴熟,眼神卻不經意間飄向了後視鏡。
少女的眼神清澈得像天鵝湖的湖水,晶瑩剔透,杏眸微眨,閃爍着靈動的光芒,耀眼奪目。
一陣微風襲來,少女肩頭的長發被輕輕吹起,掠過鼻尖微微發癢。
陳木棉索性擡手将碎發挽在耳後,眼眸流轉間,似是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嬌嗔地瞪了一眼前方。
她上半身微微向右側轉去,被林間的美景所吸引,右手卻重新捋了捋耳邊的發絲,耳垂微紅。
男人被迫收回視線,盯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十指緊握,心裡回味着方才那一瞬間的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