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瑜氣陳木棉不聽話,非要自己一個人搬出去住,現在不僅被别人誣陷,腳也崴了,沉聲道,
“你老實搬回我家裡住着,不然到時候被誰賣了都不知道。”
陳木棉聞言有些生氣:“我用不着你管,我們又沒關系,我為什麼要一直住在你家? ”
季瑜耿直:“我們怎麼沒關系了,你是我戰友的親妹妹,就也是我妹子!”
“再說住我家怎麼了,我媽又不會和你要房租……”
陳木棉無語,他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事兒!
她就算是住在親哥哥家裡,也要顧及嫂子的想法,更何況他們這十萬八千裡的關系。
季瑜還在相親找對象,她一直住在人家家裡算怎麼一回事。
也許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答應免費住他家裡,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麻煩了。
季瑜見陳木棉不吭聲,以為她是被自己說服了,卻沒想到她突然開口道,“還是麻煩季警官送我回農場吧。”
季瑜語塞:“你……”
此處省去警察同志八百字啰嗦勸說。
季瑜見陳木棉仍是不為所動,索性将車子停在路邊,轉頭瞪向她,眉頭緊蹙,試圖用眼神威脅她同意。
陳木棉見狀,一雙靈動的杏眸也睜得滾圓,眼珠子滴溜溜得轉,雙手叉腰,和男人比誰的眼睛更大。
車内的氣流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兩人的呼吸聲都不約而同地變重了,氣氛變得有些焦灼。
半晌,季瑜率先敗下陣來,眨了眨略微發酸的眼睛,舉手投降道,“行行行……我算是怕了你了……”
“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你在我家住到腳傷養好了再回去行不行?”
陳木棉想了想,終于大發慈悲地答應了。
季瑜松了口氣:我是請了個姑奶奶回家嗎?這麼難請。
季瑜重新啟動車子,到家後,先把姑奶奶抱了進去。
姑奶奶還在和他生悶氣,也不說話,隻默默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腦袋卻努力地扭向另一邊,就是不和他身體接觸。
屋内的于曉月看到二人的造型,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沒忍住發出爆笑,“哈哈哈哈哈……”
季瑜沒懂老媽在笑什麼,低頭看看懷裡圓潤的後腦勺,一頭霧水地将姑奶奶放到沙發上,姑奶奶把自己的右腳小心地擱在沙發邊上。
于曉月這才注意到陳木棉略顯奇怪的姿勢,關心道,“你怎麼啦木棉,腳傷了?”
陳木棉點頭,身旁的男人揶揄道,“人家今天可厲害了,都敢和别人吵架呢。”
于曉月有些疑惑,吵架和腳受傷有什麼關系。
季瑜擺擺手,言簡意赅:“沒吵過,氣急了,摔的。”
陳木棉沒忍住轉頭瞪了男人一眼,捏緊拳頭,作勢要打他。
季瑜瞬間閉嘴。
他和老媽叮囑了最近幾天照看好陳木棉之後,就又急匆匆地走了。
他還要趕着回去加班,好不容易抓到了王二虎幾人,必須得抓緊審問,他們犯的可不隻是一件事。
調查結束還得把阿依麗家的棉花還給她,他也不能真的隻讓領導和卡力克孜兩個人加班。
留下陳木棉和于曉月解釋事情原委,于曉月聽完之後,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啊你,可長點心眼兒吧!”
于曉月:“那人是嫉妒你,才故意使得壞。”
陳木棉疑惑不解,“嫉妒我什麼?”
于曉月:“嫉妒你認識兩個農場的老闆,還被我們特殊照顧……”
還有可能近水樓台先得月,拿下我那傻兒子。于曉月在心裡默默補充。
陳木棉似是終于明白了什麼,她從小便長得招人喜歡,嘴也甜,走到哪兒都會被旁人寬待幾分。
她也習慣了這種小優待,卻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因此産生嫉妒心理,在這種事情上害自己。
短短數月,一連被所謂的老鄉坑騙了兩次,她也真是有夠失敗的。
于曉月看陳木棉情緒突然變得低落,連忙安慰道,“你就是剛出社會,還比較單純,等你再多接觸一些社會上的人,慢慢就能學會分辨了。”
于曉月:“這世上啊,可沒有從天而降的餡餅。”
陳木棉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努力振作起來,她才沒有比别人差呢,且等着瞧吧。
一周後。
陳木棉的腳傷已經完全恢複了,她再次和于曉月道别,回棉花農場幹活去了。
農場裡,采摘工們依然在熱火朝天地幹活,有人見到她回來,還熱情地和她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