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男人,那就想想别的,陳木棉的思緒又開始亂飛,一會兒飛回西北的小村莊,想看看媽媽最近過得怎麼樣;一會兒又飛到了喀什的軍區,想起小時候被哥哥背着玩,長大後就不能再這麼玩了。
半晌,她終于從腦子裡扒拉出來一件很重要的事,翠萍還沒找到呢,不行,她得去催催季警官。
陳木棉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蹑手蹑腳地走到季瑜房門前。身子微側,把一邊的耳朵貼到門上,試圖聽聽季瑜是不是已經睡着了。
突然房門向内打開,她身形一晃,被男人寬厚的大手一把接住,摟在懷中。
男人感覺到手底的觸感不對,又趕緊将她放開扶正身體。
季瑜:“你半夜不睡覺,跑我這裡鬼鬼祟祟地幹什麼呢?”
陳木棉委屈巴巴,“季警官,我的翠萍什麼時候能找到啊,嗚嗚……”
男人的腦海裡閃過一連串問号,翠萍是誰,嗚嗚又是誰?哦哦,和小姑娘一起來新疆的那個閨蜜。
連忙安撫道,“在努力找了,你别着急,南疆的農場太多了,外來的采摘工也不是全部都會登記,我們排查完還需要一段時間。”
陳木棉擡頭用祈禱的眼神望向他,“真的能找到嗎?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季瑜保證:“能,肯定能。”明天我就給南疆的兄弟單位繼續打電話催。
陳木棉:“好吧,那我回去睡覺了,季警官你也早點休息。”
說罷轉身走了,季瑜一直目送着她回到房間,才關上房門繼續睡覺了。
陳木棉重新躺回床上,雖然已經收到了季瑜的保證,心裡卻還是很擔心翠萍。
她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又一起出來打工,結果自己竟然把她給弄丢了。
翠萍喜歡吃好吃的,如果這兩天的婚宴她也能參加就好了,她們還可以一起去唱歌跳舞。
翠萍肯定還沒參加過這麼熱鬧的新疆婚禮呢,小時候她們倆每次去吃席,翠萍都很開心,因為那天她可以随便吃東西,李嬸也不會說她。
希望她現在真的在某個農場裡做采摘工,平平安安的,每天有地方住,能吃飽,最好還能再賺點錢。
同一時間的南疆某棉花農場,李翠萍躺在帳篷裡,心裡也在牽挂着陳木棉。
不知道木棉最近過得怎麼樣,走之前聽她講主人家住别墅,工作内容也就是做做飯,陪小孩子寫寫作業,應該挺好的。
她最近其實也過得挺好的,摘棉花雖然辛苦,但是多勞多得,摘的時候也能和身邊的工友們一起聊天說笑。
吃飯也能吃飽,手裡也有錢了,也沒人罵她腦子笨,大家都誇她手腳麻利、幹的活又快又好。
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就是有點想木棉了,不過南疆的采摘季也快結束了,到時候她就可以跟着大部隊遷移回烏木市了。
走的時候太匆忙了,也沒來得及和木棉要個地址,不然她們還可以互相寫信。
陳木棉:我已經不在那裡了,你寫了也沒用。
第二日,陳木棉睡醒的時候發現窗外的太陽已經很大了,連忙起床,準備趕去農場幹活,卻被告知今天是休息日。
陳木棉:“我已經兩天沒幹活了,今天又休息,這樣真的好嗎?”
于曉月笑道,“休息日是農場一直以來的規矩,每個月就歇兩天不礙事的,而且就算是機器也不能一直幹活啊。”
“我等會兒要去市裡買點農具,你要和我一起去嗎,還是在家裡休息?”
陳木棉聞言表示自己想去圖書館逛逛,她想借一些專業書回來看看。她對新疆的風土人情和農作物很感興趣,也希望能從中得到一些創業的靈感。
于曉月點頭應下,招呼她過來吃早飯,季瑜一大早就回了單位,急匆匆地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季瑜:小姑娘一個人那麼可憐,我昨天晚上剛答應人家,今天可不得趕緊去幹活嘛。
吃完飯,兩個人也收拾出門了。到了市區,于曉月把陳木棉放到圖書館門口,告訴她自己等會兒買完東西約了朋友喝茶,下午再來接她。
陳木棉在前台辦了張借書卡,又問了問農作物書籍的擺放位置,就往圖書館裡面走去。
她拿着幾本書,找了一個角落,便安靜地坐下看書了。手裡還拿着一支筆,時不時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她隻來得及粗略看完了兩本書,有些疑問還需要再找幾本書來替自己解答。
于是起身将已經看完的放回書架,又沿着擺放的标志,專心地尋找另外幾本書的蹤影。
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季警官的聲音,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派出所上班嗎。
陳木棉好奇地擡頭,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卻又聽到了一個略帶氣憤的女聲。
“季瑜,你平時是不是根本不看書?你是文盲嗎?”
陳木棉:這是……又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