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喻棠不可能會走出這層樓,說不定會縮在哪個小角落。今晚的這層樓除了他們以外不會有其他人,在開啟正式的佳肴之前,完全不介意陪喻棠玩一下貓捉老鼠的小遊戲。
喻棠的襯衫濕透了,濕淋淋地貼在身上。本能地往月越來越深的地方躲,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随手拉開門躲進去。
“喻棠,為什麼跑啊?”
“會在哪裡呢?”
後背貼着冰涼的牆面,在尚且存有理智之前,喻棠的臉頰貼着手臂。外面的腳步聲亂而動蕩,估計所有人都出動了在找,他們身着華貴,帶着特有的傲慢矜貴,像是捕獵者在追捕逃出陷阱的幼鹿,一扇扇地打開門。
喻棠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感,将門牢牢繁瑣。
洗浴用品淡淡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中,喻棠整個人都是粉紅的。
紅發翹着唇角,打定了主意。
要是能夠抓到喻棠,一定要弄得他下不來床,把他滿臉春潮的視頻拍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喻棠就是一個人盡可欺的婊子,過去是,現在也是。
從來都沒有變過。
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希望成為喻棠的第一個人。
——“他那雙眼睛……好想舔到淚都淌不出來。”
——“那我就抓着腳踝弄咯,到時候給喻姜打視頻會怎麼樣?”
——“一邊罵一邊開錄屏,喻姜不是讨厭喻棠嗎?知道會暢快死了。”
——“被灌成泡芙嗎?有點可憐。”
喻棠……總是能輕而易舉勾起人心中最深處的欲念。
從欲望中誕生的美人,就隻能吞咽着罪惡被玩弄至死。
【開門。】
手機的消息震了震,喻棠遲疑地擡起滿是淚的臉,卻沒有動。
【等着。】
咔嚓……開鎖的聲音幾不可聞。
看清楚是謝知津後,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甜膩溫軟的香氣猛一下撲入懷中,謝知津公主抱着喻棠往房間走。
純白的大床,眺望視野就能瞥見黑沉沉的海水。還有樓下在一起摟摟抱抱的情侶,落地窗彌漫着夜色,喻棠像個熟透的蜜桃,胡亂地夾着腿亂蹭。
“很難受吧。”
謝知津低着眼守在喻棠面前,像是惡劣的兒童見到了喜愛的玩具,纏繞着粘稠綠霧的眼眸像是蛇類的豎瞳,溫柔得令人頭皮發麻,修長的指尖從喻棠的額頭逐漸劃到嘴唇。
微微用力,就能揪到嫩粉色的舌尖。
撫平喻棠微蹙的眉尖,喻棠忍着淚。
他比任何人都肖想喻棠的味道,但隻能克制、隐忍。
喻棠遭受的惡意來多了,沒來由的、無窮無盡的,暗中處理了幾個不長眼的東西,可還是會有那麼多人想要主動靠上來。像是要把玫瑰關在玻璃罐,故而用了更加下作的手段。
這種烈性的、上不得台面的藥就這麼被下進杯子裡。
謝知津感覺自己有點被氣,捏着喻棠的鼻子:“沒有人告訴你,在外面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嗎?”
被人捏着,呼吸有點不太順暢,呼吸都是灼熱的。
謝知津俯下身聞着喻棠發絲濃郁的香氣,有點喜愛喻棠不省人事的模樣。
像個乖巧、任人擺布的大型玩偶,不管做出什麼動作都不會生氣。
他戳了戳喻棠的臉頰,細嫩的肉光滑細膩,花苞一般帶着水汽。
外面還隐約能聽見動靜,陣仗很大,叫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但很快,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熱……”喻棠含糊不清地呢喃,本能地往涼快的地方鑽。
觸碰到了謝知津的手。
謝知津低低地笑:“熱?”
“你要我嗎?如果要的話,可以捏一下我的手,如果不願意就站起來跳個舞。”
“……好。”
他關掉燈。
任勞任怨的,拉上被子。
濕潤的海風吹散房間淡淡的甜腥,謝知津垂下眼,仍然能感受着一點甜滋滋又潮腥的氣味,要被一點點吞沒幹淨。他的手很燙。
燙得很厲害,幾乎要和體溫融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