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封钰是在某些時刻腦子便轉不動,人直接處于掉線狀态,那賀儀州就屬于那種越是在關鍵時刻,腦子便會轉的越快以至于想太多的那種人。
所以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兩個人嘴唇還處于相貼中的事實。
直到一門之隔的門外走廊上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
封钰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了賀儀州,用力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幾乎是瞬間氣血上湧,沖紅了臉,上前一把攥緊了男人的領口,将人摁在了牆上。
“怎麼?”賀儀州垂下眼,看着攥着他衣服領子甚至都要微微踮腳的青年,明明處于被壓制的狀态,卻身體莫名的放松。
心髒升騰起隐秘的麻,賀儀州甚至開始期待起封钰到底會做什麼。
目光撇向床邊,看到了架設好的攝影設備,賀儀州微微眯了眯眼。
“封钰,這麼激動,難道不應該是我問你想做什麼嗎?”賀儀州嗓音輕緩而低柔,卻偏偏在此時格外安靜,以至于呼吸聲都能夠被清除捕捉的房間裡,無端顯得幾分讓人頭皮發麻的旖旎。
幾乎是瞬間,封钰後退了半步,仿佛是什麼感覺了危險的小動物似的,直接跑向了門的方向,一把拉開了房門。
然後下一秒,房門再次在他眼前被摁上。
“跑什麼?不是都準備好了嗎?”賀儀州目光轉向床邊。
也不知道是哪個傻逼安排的,搞得是情侶大床房,從床上到床邊,白色的地毯上到處都灑滿了粉色玫瑰花瓣,床尾的地面上甚至還擺放着一片被擺成愛心型的蠟燭,而另外一側的床邊架設的攝影設備。
看着多少有點限制級。
“放開!”封钰滿臉嫌惡。
“你親自安排給我下的藥,不準備檢驗一下藥效成果嗎?”賀儀州直接将人拽到了床邊,往床上一推,便作勢要解衣服。
封钰被摔的頭暈眼花,但依舊堅強的爬起來就跑。
然後再次在還沒有跑到門口一半的距離前,被抓了回來。
“賀儀州!你神經病啊!放開我!你敢動老子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讓你好過!”封钰此時是真的慌了,臉上的厭惡和驚慌一覽無餘,咬緊了牙關,但依舊嘴上不饒人。
本來隻是順便給人長個記性,賀儀州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覺得我從前好過嗎?”賀儀州忽然俯身,伸手充滿暗示性意味的,順着少年的臉側滑到下巴,然後是脖頸。
再往下就是衣物遮擋的地方了。
危險感讓封钰奮力翻身而起,甩開了賀儀州的手。
“所以你想報複我?”封钰爬起來,站在另一側床邊,目光警惕。
“報複?不,我這應該是以德報怨才對,封小少爺從前那麼對我,我卻既往不咎,順着你的心意,讓你對我為所欲為,怎麼能算是報複呢?”賀儀州坐在床邊,随着動作,掀起了一小片花瓣落在了地上。
封钰看的眼疼。
神經病,變态,還果然是gay。
誰要什麼“以德報怨”、“為所欲為”!
髒東西一個,被對方碰一下,他都覺得自己髒了。
“滾,你故意想惡心我的是吧?!”封钰莫名又想起先前兩個人在門邊的那個唇貼唇的瞬間,頓時一陣惡寒,又是擡手一陣猛擦嘴唇。
本就透粉的唇被擦的越發紅潤,仿佛隻蒙了一層薄皮的果肉,随着表面的摩擦,表皮幾乎被擦破,裡頭果肉汁水幾乎要擠出來一般的豔。
“這一局算我輸。”封钰深深吸了口氣,從不肯低頭的小少爺,在面對某種危險的直覺的時候,也終究還是認了輸。
“是嗎?”賀儀州理了理袖口,卻并沒有讓出封钰到門口的那一段路的安全距離,反倒是轉頭看向封钰,“算你輸,說的是這一次,還是整個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