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歐罵歸罵,還是自己捂着鼻子跳進了儲物間,付理跟着進去,也不知道那條狗怎麼鬧騰的,剛剛還整整齊齊的屋子瞬間亂成一坨,雜物掉了一地,地震現場似的慘不忍睹。
羅歐喊了半天那狗都慫着不敢冒頭,隻得郁悶地閉嘴,準備彎腰撿東西,結果身邊人忽然按住他的胳膊,說了句:“我來吧,你腳不方便。”
羅歐一愣,頓時喜笑顔開:“你說你老婆到底咋想的?這麼好的男人都舍得攆出來,不怕你被人撬走啊?”
付理懶得理他,蹲下身把地上的雜物一個個撿起來,再分類放回旁邊的木架子上。然而撿了沒幾下,手指微微一頓,整張臉忽然就有點綠。
地上歪着一本書,A3大小精裝圖冊,上書一行鑲金大字:《前列腺激爽刺激法則淺談》
付理:“……”
羅歐還沒覺出來,還在旁邊抱着胳膊叨逼叨,付理沉默了一下,把書抱在懷裡,繼續默默撿其他東西。
然而漸漸有點不淡定。
《黑洞秘事》《綻放與收縮的美妙》《我與八個男人不得不說的那一夜》《我的前半生:四海飄零,含淚做一》……
付理:“……”
付理默默把書放回書架,低頭瞥了眼羅歐腫大的一隻腳,難以控制地腦補了一些限制級Play的畫面,然後暗暗吸了口氣,問道:“一會兒我回家拿行李,路上順道買菜,你想吃什麼。”
羅歐覺得眼前這男人實在是太好了!剛剛“确定關系”就要給他做飯吃,怎麼能這麼賢惠呢?
于是立刻雀躍回答:“水煮肉片!水煮魚!麻辣香鍋!”
付理欲言又止,目光定在他的腳上看了一會兒,又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他的屁股,沉默半天,最後說了句:“吃些清淡的,太刺激的對屁……對身體恢複不好。”
“啊?”
付理抿了下唇,又說:“這裡我收拾,你回屋坐着……不,躺着休息吧。”
羅歐:“???”
羅歐沒太懂他的意思,可一隻腳站久了的确是酸,也就沒逞強,高高興興說了句“謝謝啊”,就蹦到客廳沙發上癱着了。
随手打開電視盒子,切到國内模式,羅歐一邊換頻道一邊朝着儲物間的方向繼續喊:“阿爾法!阿爾法你給我出來!”
可喊破了嗓子那闖禍精也慫慫地不敢冒泡,羅歐也懶得管它了,躺在沙發上閑閑看電視。最近電視台也有毛病,說是響應上頭的整.風運動,好幾個頻道都輪番播着古早時期的抗日黑白電影,羅歐連換了幾個都是這樣的,有點不耐煩,吐槽了一句:“都什麼年代了,還手撕鬼子,讓不讓人愉快地看電視了。”
付理正好把儲物間收拾完了,剛踏出門就聽到這句,頓時皺了下眉頭。
“收好啦?”羅歐回頭打個招呼,舉着遙控器指了指電視屏幕,無語道:“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的,國内電視台天天放這些東西,沒完沒了的。”
付理擡頭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寫着三個字:《地道戰》
“快到九月三号了,應該的。”
羅歐一愣,眨巴兩下眼睛:“九月三号?怎麼了?”
付理瞪着他,反問:“抗戰勝利紀念日,你不知道?”
“啊?還有這東西?”羅歐想了想,哦了一聲:“好像15年放假來着……你不說我還真給忘了,大神你果然厲害,這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節日你還記得。”
付理眯着眼睛,面無表情問:“小節日?”
羅歐看他面色不對,話音頓時小心起來:“怎麼啦?”
付理告訴自己冷靜,半晌後說道:“沒事,我回家拿行李。”
一直到付理闆着臉走了,羅歐都一臉懵逼,明顯對方很不高興,至于為什麼不高興……搞不懂啊?
他又翻了幾個台,全是花式鬼子進城,實在看不下去,幹脆把電視關了,準備回屋睡一覺。剛剛起來,就看到阿爾法鬼鬼祟祟地從儲物間裡探出頭來,羅歐頓時精神一震,直直撲了過去:“死狗!給我站住!”
阿爾法兩隻耳朵登時豎起來,眼睛瞪得溜圓,嗷一嗓子撲騰着四條小短腿兒麻溜地跑了,羅歐急忙要追,可惜腳程太遜,一個趔趄沒站穩,吧唧一下屁股着地,疼得差點吐血。
于是當晚看到滿桌子麻辣豆腐,辣子雞,酸辣土豆絲,香辣鱿魚,泡椒鳳爪,毛血旺……的時候,羅歐感動得差點流出淚來,吃得滿臉發紅,徹底淪陷在某人精湛的廚藝中不可自拔。
付理一邊給他夾菜,一邊道:“多吃點,全吃了,不夠我再做個幹煸牛肉絲。”
“夠了夠了,哇靠,太好吃了!”
“嗯,”付理點點頭,淡淡道:“屁股疼麼?”
羅歐一愣,頓時驚奇:“你怎麼知道我屁股疼?”
付理沒說話,心中冷笑:哼,小兔崽子,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