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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曼坐姿不成樣地敲了下咖啡杯沿。
這是1944年8月,德國軍隊時隔半年終于拿下了這座叫濱城的法國城市,
德國遊擊隊少校帶着一幹手下掃蕩了這條銜,還有殘餘反抗,堂而皇之地住進某棟樓的房間,而他,正是此時正在一樓悠閑地喝咖啡的人。
霍夫曼住在貝爾蒂家,作為純種的日耳曼人,他打心底瞧不起貝爾蒂,即使
表面上還算客氣,心裡早就不知鄙視了這人多少回。況且,那人還是敗的一方,不能拿他怎麼樣,這種征服感令這位少校得意地挑了挑嘴角。
這時有一個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霍夫曼斜睨一眼,是貝爾蒂,對方見他滿溢出
的驕傲跋扈沒有什麼反應,無視此人,徑直出了門。
他在籌劃。在忍耐。
他們法國這方就要翻盤了。
法國廊街,集市。
“嘿,怎麼說,再來一局?”
“去你的!”
隆隆較為整齊的腳步聲後,不起眼的貨棚,有幾個德國軍官在玩牌。背景音總體是嘈雜的,讨價還價與毆打聲,當然也算不了什麼。軍官來了,聲音一時壓低,過後又恢複了嘈雜。
殊不知,這種嘈雜不僅能埋沒軍官前進的腳步,還能埋沒一切。
現如今敢在街上走的大多都是德國人,還有德國軍隊——除了巡邏的幾夥人穿着軍裝外,幾乎所有人都穿着休閑服,随意遊玩、采購,說是“混亂”都不為過。人人都說“時刻保持警惕”,但幾個月過去誰還管呢,的确有想暗殺他們的當地人,最後無一不當場射殺。
貝爾帶的打扮并不起眼,他是來買菜的,同時也是來接頭的。
角落往往都是不起眼的地方,也往往是大事發生的地方。即使他的人是分散的,然而早已部署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