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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聽莎菲爾講~那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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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能被稱為客廳的那個地方亮着光。

一腳撇開地上的拖鞋,輕手輕腳地披着毯子從虛掩的門縫裡投出目光,下一秒依靠着的門闆就被一股大力拉開,連帶着上面的“小挂件”一起——

“你沒睡?”

大抵是起了抗性,對這種常見于動物界的捏後脖頸放置的行為,太宰治已經駕熟就輕了。

他坐在凳子上,微微昂起頭,甚至有幾分理直氣壯的意味——

“所以你和他背着我偷偷聊了什麼?”

“誰?”

似乎是常年積累的酒精在大腦皮層作怪,讓步入中年的紅發女人對這種意有所指的特殊代詞沒有多少敏感性,思考了大半天,眼眸裡的困惑仍舊占據大多數。

“……那個擂體街的‘羊之王’,”不知為何,說這話的時候這繃帶小崽子有些咬牙切齒,顯然是憋了很久,“我躺在病床上你跟他聊的非常起勁的那個,中原中也。”

他感覺自己左上的肋骨隐隐作痛。

天殺的!怎麼這麼大勁兒的人他能同時遇見兩個?!

“哦,”她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嘴角甚至還帶着些微不可微的笑容,“那時候是我沖動了,這是我的過錯……他是個好孩子。還有,很抱歉連累你了。”

最後一句絕對是看他的臉色補上去的。

那這些天他自以為非常明顯的提醒算什麼?算莎菲爾年紀大開始耳背了?

笑死,那個連他走神都能第一時間發現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

……她頂多做她一貫做的事罷了。

不關她的事一概不管。

不過現在,他太宰治的優先級顯然排第一……嗎?

事實上,此時的太宰治确實稱得上一句面色不虞,因為睡覺而半垂的繃帶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他整個人像烤糊了的棉花糖。

男孩變聲期的聲音被刻意壓低,陰恻恻的,像是隐匿在暗處的小蛇,不懷好意:

“——剛認識就砸了你房子的‘好孩子’?把我砸到住院半個月的‘好孩子’?你是不是根本沒看這些天新增的欠條?”

大概是這番話語中的怨忿太過明顯,紅發女人很是爽快地舉手投降:

“是我用詞不當,是我識人不清。”

他有些洩氣,畢竟莎菲爾這種軟硬不吃的作風相比起他認識的絕大多數樣本來說,還是太難搞了。

像是來探病的織田作,就對他的包容心很強,什麼水果削皮切塊喂嘴裡、明明伸手就能夠到的水杯要别人插吸管遞過來這種離譜的要求都能滿足那種。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最近收養了一個因為近來□□日益增長的火并而變成孤兒的小姑娘,導緻這個未成年的十幾歲新手父親對跟自己差不了幾歲的朋友帶有慈愛濾鏡,簡稱“慈父”。

相比起來,躺着進醫院第三天就要求他站起來去下面的小花園走兩步的莎菲爾絕對是妥妥的地獄系監護人。

彼時扶着護欄換藥的太宰治疼得呲牙咧嘴也不忘表達自己的抗議,連眼淚都有現成的:

“你怎麼不讓我跑兩圈?”

在對方托着下巴盯着他的腿看,似乎真的認真考慮讓他先跑幾圈試試恢複水平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招行不通了。

直到病房裡來了個冒冒失失的闖入者,當赭發的入侵者帶着一種孺慕的目光跟在老女人的屁股後面問東問西,他這才知道那個小矮子趁着自己躺着的這段時間多次刻意不經意地帶着“賄賂”(莎菲爾鐘愛的酒精)以“重建”的名義在他好不容易搭建的窩裡進進出出。

這種感覺實在是相當奇怪,就像當了十幾年獨生子突然被告知你才是那個私生子而且對面的那個孩子比你更受寵一樣奇怪。

這也不怪他,主要是一直以來莎菲爾的種種表現和對他的容忍程度讓太宰治有相當的自信認為無論如何自己絕對是最特别的那個。

而他很滿意這種态度。

現在看來,這家夥居然趁人之危,不出所料還是打探的他抓耳撓腮最想知道的那些莎菲爾對他閉口不談的過去。

太宰治覺得,自己果然是慧眼如炬。

當初見到面的第一時間他就覺得自己肯定跟中原中也不太對付。

哼,天生邪惡的矮子小鬼,這就讓我繃帶劍客……這個稱号還是算了吧。

意識到自己戰力可能有點拉胯的太宰治郁悶地想着,起碼得再學幾招才可以。

說回正題。

他發現莎菲爾除開醉酒和賭場通宵後補覺,還有這二者疊加狀态外,實際上很少有正常入睡的時間。

這裡的“正常入睡”指的是一整天沒有攝入任何酒精,正常感覺到困意的睡眠。

這還是因為他連着幾天被她以“複健”的名義早上五點叫起來,半夜渾身酸痛得睡不着,偷偷爬起來的時候,看到這幾天沒有喝酒的莎菲爾什麼都不做,隻是單純坐在客廳,或者是門外的階梯上,然後持續一整夜。

就像每個看起來身上很有故事的角色,她隻是單純地坐着,伴随着時針一分一秒地過去,苦熬整夜,光是看着就讓人很難受了。

“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這是一開始他問出的那個相當冒犯的問題。

直到現在,他依然很好奇。

……如果不是那天從病房裡一覺醒來就發現那兩個人背着自己有了小秘密的話。

他是真的不太高興。

主要是因為他居然不是第一個從莎菲爾那裡知道這些的人!

這感覺跟你遊戲進度條攢了98%結果旁邊突然來一小子三秒鐘100%有什麼區别?!

“我現在就想聽——不要拿以前說過的話敷衍我,”那雙鸢色的眼眸滴溜溜的轉,“最起碼得跟我說和他一樣的内容,不,我要他沒聽過的。”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那告訴你也無妨,”對于他的小心思,莎菲爾啞然失笑,她好像特别喜歡揉别人的頭發,以至于他頭上本就雜亂的發型更添一筆,“但你最好拿出點誠意來。”

“怎樣才算誠意?”他擡頭,望向對面的紅發女人。

她從瀕死冰箱裡取來一罐啤酒,又給太宰治面前推了杯牛奶:

“你隻需要聽,做一個好的聽衆。”

他于是乖乖坐好,目光炯炯。

“活着或者死去,并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事情。”

不知為何,莎菲爾說這話的時候,他總感覺她身上的疲憊感重了些,但眼神裡倒映的燈影仿佛重新燃起了部分光輝。

——就像見底的蠟燭燭芯被重新點燃一樣。

至于第二天早上登門拜訪的織田作之助久久沒見人來開門,無奈之下選擇改日再來,結果透過大敞的陽台門看到裡面不知何時依偎在小沙發上睡着的兩個人,那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我的故鄉,那裡有着很美的星空。”

城市的夜空并沒有記憶中的繁星滿天,星星點點亮起的也大多是高樓而非星星,她十幾歲還在農莊的時候經常偷溜出去,在那些個晴朗的夜裡,獨自一人躺在幹草垛上仰望繁星。

在那個閉塞偏僻的村莊,擁有姓氏是件相當罕見的事情,這代表祖上或許也曾是個不大不小的貴族。據莎菲爾那個做了三十幾年農民,偶爾兼職獵人的父親說,“芬裡斯”這個姓氏就是他們祖上的那個騎士傳下來的,包括噼裡啪啦的柴火映照着的、家裡的牆上挂着的不知何年何月圍獵得到的狼頭。

每當這時,她的母親就會嗔怪着推搡起丈夫,然後從廚房端來摻和着白菜葉的湯,溫暖的口感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隻有幾歲的莎菲爾趴在父親結實有力的腿上,認真地聽着這個不知道講了多少遍的故事。

眸光倒映着火苗,亮亮的。

“……就像現在這樣?”太宰治撐着下巴。

“就像現在這樣。”她悶了口酒。

童年的記憶僅限于此,因為沒過多久她的母親就死于一場風寒,而父親也失蹤在不遠處的森林裡——說是失蹤,實際上當時能得到的結果也就是死了。

當時的莎菲爾吃力地舉起家中父親留下的那把生鏽的斧頭,用粗麻繩綁在背後,毅然走向父親失蹤的那片森林,選擇在下一個冬天來臨前成為一個獵戶來養活自己。

太宰治覺察到,說這些的時候她的情緒很平淡,是真的很平淡,就好像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

“大概有這麼長。”

她在空中比劃着,其實太宰治也沒看出來到底有多長,可能是因為莎菲爾在喝酒吧。

跟這個世界很多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一樣無實物吹噓,但偏偏就是有人在聽,這讓她很是受用。

“那你打到獵物了嗎?”他問。

“很遺憾,”她笑了,“差點成了獵物的口糧。”

說是獵戶,但一個剛發育的少女能獵到什麼呢?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

直到某個傍晚,有人遠遠看到一個人渾身是血地拖着隻野豬,到了村口才失力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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