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青黛眼神中閃過一絲猶疑,坐在馬車外的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隻默默的揮動缰繩,驅動着馬車動了起來。
“可是殿下……法場周圍有許多官兵,我們隻有三個人……”青黛這話是直接從劫法場的人中将季月排除了。
在她看來,這麼危險的事情,殿下這樣的身份怎麼可以親自動手呢,那自然是他們三個為其效勞了。
“顧禮不能死,我們待會進了法場不糾纏,救了人直接走,不要戀戰知道嗎!”
見季月鐵了心要救人,青黛也就沉默下來。
馬車緩緩向着法場方向靠近。
殿下想做的事,肯定是對的,青黛沒有解釋自己三人可能打不過在場的衆多官兵,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而她們本就隻是一個奴仆,劫法場若是不敵,連被抓的可能都不會有,很大概率,他們會被直接就地正法。
顧禮目送着季月離開後,立刻就被人拷上枷鎖,他被壓倒一個穿着紅色朝服的人面前。
身後的兩隻手如鉗子般壓制着他,将他的臉幾乎摁在地上。
不過幸好,她們沒有撕扯他的衣服,給他保留了最後一點尊嚴。
顧禮在這個世界,用的是自己的名字,而季月卻是代入身份。那時他就知道,這個世界多半出了BUG。
最壞的情況是,他們前面關于通關的情況全部空談,這裡不是考試,而他們也沒有回去的辦法。
他不知道。
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着視線裡隻能看見一雙黑色鞋子的人叽裡咕噜說了許久。
顧禮沒聽清說了什麼,他隻知道,當他被推進囚車,拉上大街,那一刻。
他不得不承認,他害怕了。
或許沒人能在面對即将到來的死亡時,還能保持鎮定。
但,就讓他先去探探路也好,如果死亡是通關的唯一辦法。
去往法場前,按照慣例需要繞城一圈,一路上圍觀的平民百姓越來越多,他們跟在囚車周圍議論着。
有眼露同情眼淚汪汪的少年人,也有目光猥瑣,眼神在他身上各處流轉的女子。
或是污言穢語,或是嘲笑譏諷。
這條路比想象的難捱,也更漫長些。
“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抨擊性别歧視的考核呢?”
顧禮苦中作樂的想。
對了……校長是一位女性,那就說得通了。
既得利益者是不會為影響自己利益的事發聲的。
正如他自诩正義,也從未看見過這些加注在第二性上的苦難一樣。
當他身在其中,作為了既得利益者的一員時,他好像瞎了,也聾了。
“時辰已到,行刑!”
代表權勢的令牌被丢在顧禮身後的地上。
劊子手手中并不是往常用來行刑的大刀,而是一把細長的彎刀。
是了,顧禮的刑罰是淩遲。
“大人,未到午時三刻就行刑,是否有些早了?”
坐在上首的紅袍監刑官身邊站着的一位屬下,在她耳邊問道。
“陛下說的午時三刻,是要這罪人在午時三刻時斷氣。一千刀,不早點開始,怎麼趕得上?”
紅袍人捋了捋因為剛剛揮臂将令牌丢出去而有些淩亂的大袖。
“大人英明!”屬下佩服的拱手,然後看向等待指示的劊子手,點點頭示意可以行刑。
“快阻止他!”
刀放在顧禮手臂上時,季月的馬車也剛好出現在街角,遠遠看見這一幕,趕緊讓川柏茯苓上前救人。
兩人輕工很好,又因為是出其不意,順利的打暈了劊子手,救下顧禮。
但在準備離開時卻遇到了困難。
他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