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3月,損失慘重的維京師殘部被轉移至後方波蘭的盧布林和查霍姆地區進行重組。
3月18日,維京師第5裝甲團2營和團部在法國的訓練宣布結束,準備向東線進發。
3月21日,第5裝甲團首次集結,重建的1營和新到來的2營在波蘭的查霍姆會合。
由于烏克蘭西北部沃倫洲的科韋利陷入蘇軍的圍困,第5裝甲團2營奉命奔赴戰場,計劃與第56軍一起馳援被圍的友軍。
就此,一場激烈的解圍戰役拉開帷幕。
漢斯·霍夫曼下士,隸屬于重組後的維京師裝甲團2營5連一排坦克小組,作為一名填裝手的他經曆了切爾卡門地獄以後,成長不少。
但戰場之上,成長并不一定意味着能始終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
在向東趕往科圍利的途中他們遇上了遊擊隊。為了保證盡快趕往戰場,他們與遊擊隊進行過短暫的交火。
遺憾的是,在雙方交戰中下士先生不幸被流彈擊中……
“漢斯,漢斯!”
危急關頭,槍林彈雨之下戰友無暇顧及他的傷勢。等衆人将遊擊隊驅趕後,奄奄一息的他才被打掃戰場的卡爾扛回了營地。
“……漢斯?”
漢斯·霍夫曼緩緩睜眼,原本清澈的琥珀色眼睛一點點加深,最終變成了深邃的黑瞳。
“時間……現在是什麼時候?”【他】側頭看一眼臂章上的黑色太陽十字符,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瞧起來有點驚訝;指尖按在喉結凸起的弧度,又順手滑入下腹,稍許幾秒,低低的笑聲掩蓋了臉上的震驚。
卡爾看一眼手表,“下午兩點。”
“我是說,現在是幾月幾号?”
“3月22日。”
“1944年3月22日?”
“對。”卡爾奇怪地看着【他】,指了指腹部上的槍傷,“漢斯,你沒事吧?”
身上的溫度開始流失,腹部上的血窟窿觸目驚心。【他】凝視着自己毫無血色的指尖,青色血管裡,血液緩慢流動着;又低頭看看衣服上已經幹涸的血迹,顯然是失血過多,無力回天。
“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再次魂穿到男人身上的星光已經學會了如何應對,“有繃帶和止血藥吧?”
盡管漢斯已經沒救了,但她還是得裝裝樣子。
“我、我去找人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卡爾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立馬跑去找軍醫。
摸摸傷口,沒有感受到疼痛。于是,她陷進腹部潰爛的血窟窿,徒手把體内的子彈摳了出來,還抽空捯饬一番淩亂的衣衫。
嗯,确實不疼。
這個叫漢斯的倒黴蛋,死了。
問題不大,隻不過是三十分鐘後會出現屍僵、兩小時後會出現屍斑、三小時後會有屍臭、四十八小時後會出現腐氣而已……而已?
FUCK!!
不會真這麼倒黴吧?!!
她直愣愣地盯着手裡的子彈,暗紅色的組織粘連在黃銅表面,像開敗的彼岸花,一陣惡心湧上心頭。
“漢斯!”卡爾拉着軍醫匆匆趕來,“謝天謝地,你還有意識……噢,我的上帝,你你你……你居然自己把子彈挖出來了!”
軍醫皺着眉,審視着面無表情的“漢斯”,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痛苦的神情,但終是無果。
隻見【他】默默地指了指身上的傷口,便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于是,2營5連一排有個叫漢斯·霍夫曼的下士,一聲不吭徒手挖子彈的事迹,迅速在整個維京師中傳開了。
有人說看見【他】在溪邊清洗内髒,有人說【他】傷口裡爬出的蛆蟲又自己鑽回去,更有甚者說【他】得到了奧丁的庇佑,不畏死亡、不懼疼痛。
奧丁的庇佑?
呵呵。
星光摸了摸毫無痛感的傷口,長歎一口氣。
屍體,意味着沒有生機。雖然感受不到疼痛很爽,但也喪失了“生”的能力。她隻希望這具身體不會腐爛,或者腐爛得慢一點,至少讓她撐一段時間。
至于接下來的打算……倘若條件許可,她想去羅馬尼亞找庫爾特,見(tou)識(kao)一下這個時代的帝國雄獅。而對于未來是死是活,還能不能回到現代,已經被高塔判下死刑的她希望十分渺茫。
盡管高塔方面作出了【100%與0%】的承諾,可前提是,她留下來的時間需盡可能長久,以便為旅行者的實驗争取更多的研究時長。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當夜,重組後歸屬于2營5連的連長菲利克斯·費舍爾中尉,提着一盞馬燈親臨傷員車廂視察。這裡躺着一個班的倒黴蛋,都是遭遇襲擾傷重暫時無法行動的傷員。
雖說星光未曾感覺不适,但扛着個血窟窿的她還是要裝裝樣子,順便借機偷懶,了解一下目前的戰場情況。
菲利克斯讓身邊的士兵詳細記錄傷員的身體狀況,問候了一圈大夥兒,最後的目光才落到角落裡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