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說!”女孩皺眉,揚高聲調反駁,“我經期的時候能跑能跳,哪裡是你現在這樣,要死不活的樣子,像隻菜雞!”
“……你!”
庫爾特咬咬呀,頭一回覺得貓兒如此氣人,想開口訓幾句,又有點不舍得,“算了,這個話題跳過。我這邊暫時沒有什麼戰場信息提供給你,倒是可以說一下我們靈魂交換的事,确實是高塔出于某種目的導緻的。上回忘記說了。”
“哈。”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也不算是沒有驚訝吧,在你第一次提到高塔時,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不是我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了。”
她坐在地上,躬下腰,雙手支起腦袋回憶,“高考填志願的那個暑假,我去H國旅遊,後來遭遇高鐵事故,住進ICU搶救了半個月,高昂的治療費用讓父母望而卻步。因為責任一方的事故認定尚未出結果,保險公司拒絕理賠,父母都已經決定放棄我了……我還有一個弟弟,所以我理解他們人财兩空的擔憂。”
“後來呢?”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H國特調處的人來了,往我的身體裡注射藥劑,第二天下午我就從ICU裡轉了出來。”
庫爾特甚感驚奇:“他們後來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星光搖頭,“自那以後,我的身體恢複如初,沒有出現任何異常。隻不過日常生活裡,偶爾會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說實話,我一直懷疑是高塔在監視自己,但去調監控時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也算是因禍得福,保險公司理賠下來的十幾萬,最終打入她名下的賬戶,還上住ICU的負債,也還有幾萬塊錢揮霍。
聽完故事,庫爾特沉默片刻,才道:“我來到你的世界,有意識的那一刻看見了滿天的血色……”
“應該是在我出車禍的那一瞬間,我們交換了。”星光猜測。
“他們也給我……不,給你的身體打了一管藥劑。當時意識還在,我絕對沒有看錯。”
“你的意思是,你那會兒看到的藥劑和我在ICU裡注射的藥劑,是同一種?”
“我不确定。”他目光沉沉,“隻是有這種可能,不然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出車禍的第二天後,我還能正常行動。”
這事,不在星光的理解範圍。
“要不,你問一問特調處的阿Sir?”她提議。
少尉先生點頭:“我會找時間問他們的。東方星光,這段時間你要保持警惕,運輸線最容易遭遇蘇聯遊擊隊的侵擾。”
“唉……希望快點換回來吧,我真的不想上戰場,我也不會打仗。”女孩發出一聲哀歎。
“會沒事的,隻要你聽從指揮。如果真的到了要上戰場的那一步,你……你就自殘,斷胳膊斷腿什麼的,然後把指揮權交給阿爾伯特。”他從現實出發,在排除其他影響後認真建議。
“自、自殘?”光想想就覺得一陣疼痛,“嘶……太極端了吧。”
主要是,疼的人是自己啊喂!
“你想和蘇聯人火拼?”
“不要!”
“你生活的環境太安全了。戰場沒有仁慈和善良,我希望你能機靈一點。”
“我哪裡不機靈了!”
帝國少尉輕蔑一笑,目光灼灼,好似有所預料:“阿爾伯特是不是已經對你起了疑心?”
女孩瞪大眼睛:“你!你怎麼知道的!”随後攪着手指又小聲嘀咕,“不過他沒有拆穿,而是引導大家相信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磕傷腦袋沒有恢複……沒有惡意。”
“他一向聰明。”他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總之,阿爾伯特值得信任。”
“我可以把靈魂互換的事告訴他嗎?”傻咧咧的貓兒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指揮官這事我真的沒經驗,萬一把整個排都帶溝裡就慘了。”
“有些事,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彼此心知肚明。”庫爾特嚴肅叮囑,“所以……東方星光,你要時刻牢記,隻要你還在我的身體裡,你就是庫爾特·馮·伯澤拉格爾少尉!”
“那我還可以說些什麼!”
“你自己衡量利害。”
“哦……比如,内褲尺碼太緊,問問在哪裡買新的?”她還記着上回臭小子用“學習資料”威脅自己的那檔子事呢!
對方甩過去一個刀眼,“你盡管試試。”
“好哇!”星光應下,黑色的眸子閃現一抹狡黠,“一會兒我就去問問。說實說,内褲穿太緊不利于精子的活力!”
“東方星光!!!”
貓兒吐舌頭,一臉俏皮:“米勒醫生說的!”
話落,少女消失不見。
星光從夢裡笑醒了。
哈哈哈,終于輪到自己“挂電話”了!
窗外,陽光明媚,新的一天降臨。
推門而入的施耐德回到包廂,好心情地遞給靠在床上傻笑的星光一瓶汽水,“庫爾特,你這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
“沒什麼,做了一個夢而已。”星光接過汽水道謝,咬開瓶蓋小抿一口,嗯……芬達汽水?
“是嘛,可以分享一下嗎?”施耐德和她碰杯,“路上無趣,多聊會兒有趣的。”
“忘記了。”
“我不信。”
“呐呐——”星光又灌了一大口,這瓶芬達還挺好喝的,“不過倒是有個問題需要請教一下您。”
“請說。”
“我想換更大一碼的内褲,您這邊有新的嗎?”
施耐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