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裴如瑛竟如此鎮定自若。
“你今日為何會來此處?”裴如瑛沒忍住,開口問了她。
“裴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若是我能幫上忙,你可以找我。”他看向一臉錯愕的沈昭,繼續道:“就當,我是想讨好未來的王後。”
沈昭:“那裴大人的算盤可要落空了,我不當王後。”
他心中的靜潭好像有些激動,明明是一潭死水卻泛起漣漪來……“此話,何意?”
她沉默,思考着該如何作答。
裴如瑛的反應,并不像是一個問心無愧的真君子。
她笑道:“齊琅不讓我做王後,萬一隻讓我做妃子呢?”
石頭拿起又放下,終究沒擲進水中。
“那我也不吃虧。”
他,可以相信嗎?無理由的對自己表達善意,所圖為何?
她正思忖着,馬車停了下來。
“大人,茶樓到了。”
“我該走了。”沈昭留下此話,匆匆離去。她看向門口的桃花酥,如今正被圍得水洩不通。
沈昭趕回雅間,所幸那些人并未察覺。
千機閣内,齊琅等了許久卻仍不見人來。這裡的東家,便是魏廷勻。
“何事能到?”
小二見眼前這人氣質矜貴,不像是好惹的,“公子,我就實話給您說了吧。我們東家除非是大買賣,不然是不會出面的。”
齊琅意識到了,他被人白白晾在這裡……
他靠坐在太師椅上,一隻手撐着腦袋,發出一聲輕笑。
一旁的侍從渾身一顫,每次齊琅發出這樣的笑聲,絕對沒好事。
他一手直接搶過侍從的佩劍,直接揮劍将小二的脖子割斷。血液頓時飛濺,澆了一地……
周圍的侍從司空見慣,無一詫然。
“将魏廷勻帶來,綁也要給我綁來。”
侍從聽令,急忙出去。他揮了揮手,侍從立馬将屍體清理了出去了。
魏廷勻被人莫名其妙綁來,心中本是煩悶不已,瞥見太師椅上的齊琅,他僵住了……
他來不及多想齊琅為何在此,忙哆哆嗦嗦跪下,“王……王上。”
“魏大人好大的面子,叫孤一頓好等啊?”
他聞聲,緩緩擡頭,“微臣不知王上大駕光臨,是……”
地上未幹的血迹極其醒目,一把奪過了他的視線。
齊琅站起來,壓迫感更足,“是什麼……”
他看着血迹,已經想到了方才發生了何事。恐懼罩在心頭,他止不住發抖……
明明是茶室,卻像是在诏獄。
是王上,也是獄官。
齊琅見他不答,繼續說道:“是孤給的俸祿不夠麼?魏大人怎麼該開起店來了?”
魏廷勻掐了把自己顫抖的手,強裝鎮定,“微臣喜好收藏,此藏寶閣不妥,微臣願意充公奉上……”
“魏大人還是沒懂孤的意思啊……”齊琅湊近來,彎腰俯視,旋即臉色一暗,“魏大人是把孤當傻子了麼,是藏寶閣還是别的,應該不用孤多說了吧?”
魏廷勻重重磕了個響頭,“是……是微臣的錯!王上息怒!”
“買賣消息?升官加職?”齊琅看了一眼周圍的陳設,“魏大人賺了不少銀子吧?”
“天子的眼睛,可不隻在皇宮。”齊琅看向一旁的侍從,問道:“什麼時辰了?”
“午時已過一刻。”
齊琅看了眼地上瑟瑟發抖的人,“孤下午再來收拾你,魏大人就好好在此處思考一下如何與我交代。”
齊琅震袖一揮,起身離去。屋内人癱坐在地,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星紅……
齊琅想着時間,怕是讓沈昭久等了。他猛的想起了,沈昭讓自己帶桃花酥的事……
茶樓外,桃花酥的攤販被圍得水洩不通。
齊琅下了馬車,看了眼烏泱泱的人,“去買些來。”
他看向不遠處的馬車,有些眼熟。
馬車的樣式,正是他方才在在千機閣附近看到的。
馬車内的裴如瑛,正看着一旁擺的桃花酥。
馬夫問道:“大人為這桃花酥排了這麼久,這是有多好吃啊?”
裴如瑛也想知道,他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向茶樓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