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不慎你們都會死。”
她低着頭像是檢讨一般複盤副本的内容,可說到最後她又哭了起來。
“而我......而我卻以為你是讨厭越圓,我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居然......居然這麼想你。”
滾燙的眼水滴落在手背上,祝淼沒急着擦去,反而伸出手,用拇指撇去了俞新臉上的淚水。
誰想這一撇起了反作用,手上餘溫一消失,俞新便立刻撲進了祝淼懷裡号啕大哭。
“對不起......苗苗對不起!”
她反複地道歉,反複地哭泣,沒多久,祝淼睡衣的領子就被她打濕了。
祝淼拍着俞新的背輕聲安撫,過了許久那撕心裂肺的哭聲才停止。
而且不是漸弱,是戛然而止。
相較脖頸溫度稍涼的手指貼上她的頸側,明明還在哽咽卻依舊不忘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他強迫你的!”
祝淼對她飛快的情緒轉變哭笑不得,把她的手拿了下來,無奈說道:“你情我願的。”
“那你一定是喝醉了。”俞新還不忘替她找借口。
喝醉嗎?
視淼笑笑,也許吧。
但更多的還是水到渠成。
以及那顆惡劣的好奇心。
畢竟連接吻都不會的易滄瀾,着實讓她格外覺得有意思。
“對嗎?對嗎?”俞新還是不死心。
祝淼隻好無奈點點頭,回了句“嗯”。
“我就說,苗苗根本不可能看上他。”她開心得仿佛今天看見的都是幻覺一樣.
祝淼看着俞新破涕而笑,也忍不止勾起了唇角。
但這個笑容沒維持多久,俞新便又垮下了臉。
“沒有哦,都是你情我願的。”易滄瀾帶着些挑釁的聲音從身後起傳來。
他的指間還帶着洗衣液的清香,拿起桌上祝淼的水杯,就着她喝過的地方一飲而盡。
“你說别放洗衣機裡的衣服也給你洗掉了。”他像是沒看見俞新一樣,往祝淼身邊一坐就像張狗皮膏藥似的着黏了上來。
祝淼還在思考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時,易滄瀾的腦袋便又搭在了她的肩上,對俞新說道:
“我們已經吃過飯了,就不留你吃飯了。”
“天快黑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和苗苗就不送你了。”
明顯趕客的話讓俞新臉不禁一黑,她憤怒地瞪着易滄瀾,不甘視弱地回道:“你等着吧,等哪天苗苗膩了,你第一個被踹!”
說罷她猛地站起身,憤憤地朝門口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這是苗苗家,不是你家,要走也是你走!”
說完又踩着步子坐回沙發上,雙手環胸,惡狠狠地瞪着易滄瀾。
易滄瀾本就不喜歡她,剛才那番活讓室内的溫度驟降了兩度,現在她又回來,原本還能回溫的室溫又有下降的趨勢。
“易滄瀾。”祝淼警告了一句,室内立馬回到了正常的溫度。
她站起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随手一披對俞新說道:“我送你。”
又立刻回頭警告易滄瀾道:“别跟上來。”
百層塔的天氣多變,但最近似乎有進入春天的迹象。
傍晚的風帶着點暖意,即便隻穿了一件薄外套祝淼也不會覺得太冷。
海邊是寂靜的,但越往低層區走越熱鬧。
除了行色匆匆忙着趕最後期限的玩家,還有不少閑下心來的人踩着馬路散步,感受片刻的安甯。
俞新走在祝淼的身側頻頻轉頭,最後又扭捏地開口勸道:
“苗苗你可千萬不要當戀愛腦啊。”
有些陌生的詞讓祝淼也一時陷入了知識盲區,她将這個詞拆開才勉強理解它的含義。
她噗嗤一笑,說道:“放心,不會的。”
“嗯嗯!”俞新點點頭,又一本正經地對她說,“你玩玩他就好,可不要動真情啊。”
祝淼看着她這副道德與感情打架的模樣沒忍住笑問她:“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他和我們不一樣。”
“不一樣?”
“對,不一樣,感覺他做什麼都是随心所欲的,根本不把别人當回事。”
“我怕......他跟你......也隻是一時興起。”
祝淼腦海裡不禁浮現出那雙懵懂的眼眸,如果情到深處也能僞裝的話,那她就算栽了也心着實佩服。
不過百層塔的規矩她還是明白的。
“放心。”她笑道。
她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