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新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想象中被人發現的情形并沒有出現,走廊裡依舊安安靜靜的,直到她走回自己的房間裡,都覺得今晚的夜安靜得蹊跷。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紛擾的人聲吵醒的,如她所料,大家對變成了畫的崔竹沁都感到十分震驚。
就連徐湘也不禁對她說起了自己的猜測:“兇手是在昨天才知道将屍體融入畫的方式嗎?”
“可能吧。”俞新環顧四周,兇案現場并沒有被祝淼刻意破壞,她走時是什麼樣,現在又是什麼樣。
“門口的花瓶是為了制造動靜,可是看樣子花瓶應該是被異能攔下了。”徐湘忽然想起了那天祝淼化解樓炎失誤的場景,那個花瓶也是在水流的控制下才得意保全。
嫌疑的範圍縮小了,徐湘透過花瓶的反光看向祝淼,祝淼站在畫前看不清神情,但以徐湘對她的了解,就算兇手真的是她她也不會有太多的情緒。
是祝淼、易滄瀾還是唐羽岚?
亦或是……
“風可以阻擋花瓶落下嗎?”俞新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徐湘收回對玩家的猜疑,看向來人。
“我覺得是可以的,”徐湘點頭,“這裡隻有他們能做到在開門後迅速接住花瓶。”
”可是……”俞新壓低聲音,“如果真的是他們我們應該怎麼辦?”
是啊,徐湘剛剛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兇手真的是他們三人之一,或者更倒黴一點是祝淼或者易滄瀾中的一人,他們該怎麼活下去?
“我不知道,”徐湘誠實回答,“如果真是他們,我想我們根本沒有活路。”
“不過……”徐湘張開手指細細地感受異能在掌心聚集,“如果是唐羽岚的話,我們兩個或許可以試試。”
俞新也順着她目光一起看向她的手掌,輔助系的異能無形,但俞新卻好似在她的手中看到了一團能量。
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隻能怔怔地看着她的手掌,然後一直保持沉默,沉默到徐湘找到話題和她展開。
“我們能活着出去的吧?”徐湘問她。
俞新一愣,點頭道:“一定能。”
“好,我信你。”徐湘站起身,重新走到畫邊。
玩家們都聚集在崔竹沁的床前,看着他床單上的血迹,展開自己的猜想。
可沒了屍體,他們也隻能排除幾個原先已經被排除過的玩家,想要找到真正的兇手依舊很難。
有了崔竹沁的前車之鑒,所有人都在用餐前聞了聞面前的食物,确定還算正常後才小心翼翼地下口。
就連唐羽岚也變得謹慎了起來,席間的話語減少,除了必要的交流誰也不再嘗試挑起話題。
祝淼對這樣的場景熟視無睹,她本就不愛說話,現在大家都閉上了嘴她反而比較舒坦。
要是易滄瀾也閉嘴那簡直太完美了。
“完了苗苗,”易滄瀾壓低了些聲音在她耳邊說,“現在所有人都在懷疑我們三個。”
祝淼不明白易滄瀾說這話有什麼目的,因為他的語氣太過平常,平常得祝淼以為他隻是在問她下頓飯吃什麼。
“所以呢?”祝淼問。
“所以要不我們先動手,把他們都殺了吧。”
易滄瀾的聲音再輕也輕不過耳語,更何況易滄瀾似乎并沒有隐藏自己的打算,說出來的話足以讓一些想要偷聽他們在聊什麼的人心驚。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易滄瀾隻是說着玩而已,但是現在情況有所轉機,幾乎是所有人都默認兇手在他們三人之中。
如果現在易滄瀾真的想要殺死他們所有人的話,那麼大戰将在此刻一觸即發。
“你自己去。”祝淼知道易滄瀾的性格,真到了要和玩家對立的地步,他才不會提前通知任何一個人,他現在說這些話,無非就是想讓她成為衆矢之的罷了。
“我們聯手不是更快嗎?”果然,他還是不打算放過她。
“我們什麼時候聯手過?”祝淼在衆人悄悄地打量下,平靜問道。
“太過分了吧苗苗,”易滄瀾頓時倍感委屈,“我們都聯手那麼多個副本了,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沒有聯手過,而且唔——”
祝淼好不容易享受一頓比較安靜的早餐,卻被易滄瀾毀了,她毫不留情地捂住易滄瀾的嘴巴,瞪着他說:“你再吵,今天你一定會死。”
易滄瀾對着她眨眨眼,就算被遮住了嘴也能看出他眼中的笑意。
祝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見他配合也便松開了阻止他說話的手,誰聊易滄瀾壓根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她一松手他就說:
“沒事的苗苗,今晚我一定不會死。”
俞新聞言借着喝酒的姿勢偷偷地用餘光撇了他一眼,隻一眼她便忘了手中的動作差點被葡萄酒嗆到。
在她的餘光中,易滄瀾正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她,待她放下酒杯去确認時卻好似錯覺一般,易滄瀾始終看着的隻有祝淼。
祝淼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異常,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想去和易滄瀾有多餘的交流,在易滄瀾說完這句話後她便已經無視了他。
隻有俞新一直帶着心中的芥蒂度過了一天,直到夜深她聽到系統說:
【殺死所有信徒,今日可獵殺對象:蕭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