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滿腦子疑惑的樓炎在經過櫃子時用衣擺帶倒了花瓶。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去接那個搖搖欲墜的花瓶,但花瓶下的底座層次不齊,花瓶竟朝着他預判的反方向倒去。
樓炎頓時瞪大雙眼,可想去接已經晚了,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花瓶墜落。
就在他緊張得以為要聽到瓷器破碎聲時,一道水流準确無誤地接住了花瓶。
門口的祝淼擡了下眼眸,原本應該碎成一地的花瓶又回到了原處。
“謝謝。”樓炎驚魂未定地朝祝淼說道。
祝淼不鹹不淡地點點頭。
“這花……”唐羽岚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假花,“隻有紅色和藍色嗎?”
“嗯。”
唐羽岚若有所思地端詳起了那些假花。
這間房裡的花色比較單一,比他和沈元秀的房間裡少,而且分布均勻,沒有哪種花色多過哪種花色的現象,和一些隻有紅藍兩色的房間也不同。
奇怪。
他皺起眉朝衆人颔首,再度走回沈元秀的房間。
沈元秀的房間裡很亂,假花被踩得到處都是,好不容易找齊碎片,那些花所呈現出來的花色又和自己的猜想不同。
他狐疑地掃過衆人,并沒有排除人為破壞的可能。
可到底是誰,他又失了頭緒。
早餐、午餐、晚餐。
唐羽岚一直在心中做出假設并推翻,一整天都沒找到有關兇手的線索。
所有人都在為早上的異常感到困惑和擔憂,夜深人靜時每個人都憂心仲仲,可第二天卻沒有死者出現。
隔天殺人?
昨天太安靜以至于沒死者?
抑或是兇手在拖延時間?
……
諸多疑問在第三天時被否認了一半。
因為第三天也沒有死者出現。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連續五天都沒有死者出現。
“為什麼?”膽戰心驚了不少日子的樓炎終于忍不住在餐桌上提出了這個疑問。
可得到的答案确實和前幾天一樣的“兇手在等”。
可兇手到底在等什麼?
他們試了大吵大鬧,也試了再去女爵卧室,甚至還對着管家大不敬,可最後依舊沒人受到傷害。
樓炎甚至覺得,這個副本根本沒有兇手。
對!樓炎一拍腦袋:“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沈元秀不是玩家殺的,而是女爵殺的,它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内部産生猜忌從而讓等不及的人動手成為真正的叛徒?”
樓炎的想法并不是沒有玩家想過,但作為第一個提出的人很快成了話題中心。
煎熬了七天的玩家紛紛展示自己的想法,一時間餐桌上又恢複了些精神氣。
祝淼沒有加入她們的讨論,連吃了七天相同的餐食,她也有些厭倦了。
“苗苗覺得呢,會是女爵殺的嗎?”易滄瀾似乎對食物沒什麼要求,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幫祝淼倒酒切肉。
祝淼像往常一樣推開他遞過來的食物,看着那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玩家搖了搖頭,問他:“你會信?”
“當然不會,”易滄瀾聳聳肩,“我隻是有些煩了,”他撐着下巴望向祝淼,“你說今晚會有死者出現嗎?”
“誰知道呢,”祝淼輕抿一口葡萄酒,“要是找不出叛徒在這個副本中待上幾年也說不定。”
“幾年?”俞新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祝淼,“副本能維持那麼久?”
“當然了,”易滄瀾搶先祝淼回答,“要是兇手不動手,誰能找得到線索呢,沒有線索大家也隻能幹耗着,就這麼耗個幾年也不錯,起碼不用下本不是嗎?”
“真的嗎?”俞新找祝淼确認。
祝淼點點頭:“本裡本外的時間流逝速度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我爸媽可能會好幾年都找不到我?”俞新問。
“是的。”
俞新沉默了下來,那邊熱鬧的讨論幾乎将她隔絕在外,她的身邊隻剩下對副本走向漠不關心的祝淼和易滄瀾。
“沒事,兇手肯定也會按捺不住的。”唐羽岚就坐在俞新右側,見小姑娘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出聲安慰。
“要是一直不動手呢?”俞新報着些期待問道。
“那隻能從别處找線索,不過希望不大。”
“如果,”俞新立刻精神了起來,“如果真能找到兇手,我們該怎麼出本?”
“這個我也……”唐羽岚剛想說不知道,就有人替他回答了俞新。
祝淼放下刀叉面對俞新,正色道:“找到叛徒,殺掉叛徒,就能通關這個副本。”
“殺掉?”唐羽岚也和俞新一樣不解,“可任務不是……”他忽然止了聲。
但易滄瀾卻也替他說了下去:“任務說是要找到兇手,可實際上隻有‘殺死’才能算‘找到’。”
“換言之,殺死所有玩家也是一種通關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