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
原本還對唐羽岚有所意見的玩家紛紛朝别人那看去,無需多加觀察,這桌上僅有的能吃得下飯的玩家除唐羽岚外隻剩下祝淼和易滄瀾了。
被人看着吃飯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祝淼雖不至于被影響,但打量的目光着實讓她不悅。
咽下面包後,她在一堆嘈雜的議論聲中平淡開口:“女爵。”
兩個字擲地有聲,成功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良久沈元秀才想确認一遍問:“什麼?”
“女爵。”祝淼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什麼女爵?活的還是死的?攻擊你們了嗎?是人還是蜘蛛?”沈元秀連珠炮般的提問得到了祝淼一個眼神。
她隻瞥了眼說:“睡着了。”
“睡着?真的隻是在睡覺嗎?有沒有……”
“再吵你晚上一定會死。”
沈元秀的話被無情打斷,他氣憤地看向易滄瀾,卻隻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玩味。
“你什麼意思?”他從第一天就對易滄瀾頗有成見,現在咒死的話落在他身上,更是不悅。
“好心提醒罷了。”
易滄瀾笑得讓沈元秀有些犯怵,但他還是梗着脖子說:
“用不着你來說。”
易滄瀾确實也沒再說話,但他無視的态度卻好似火上澆油,讓沈元秀的憤怒無處可以宣洩。
他攥緊拳頭緊盯易滄瀾身前的酒杯,酒杯在他的注視下脫離了桌面在半空中傾倒,杯中的液體潑向易滄瀾,卻在即将沾到他衣服的片刻停滞。
咻——
杯中的葡萄酒擦着沈元秀的耳朵打在他身後的牆上。
沈元秀根本來不及看水流,隻覺得耳尖一痛,伸手摸去沾了滿手鮮血。
玩家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在看見沈元秀發動異能時無人提醒易滄瀾。
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個一進副本就對他們充滿惡意的玩家如何出醜,但沒想到對方連一個眼神都沒擡就讓沈元秀受了傷。
他對異能的操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唐羽岚看着他的眼神帶上了不少戒備,而當事人卻好似無視發生一般繼續切着盤中的羊肉。
“你就是叛徒吧?”沈元秀一手捂着耳朵一手對準祝淼盤中的餐刀。
那把刀離易滄瀾隻有半臂不到,卻在即将觸碰到易滄瀾時被祝淼一把握在手中。
“你!”沈元秀被祝淼的行為打得措手不及,又是不滿又是震驚地望着她。
而易滄瀾也恰到好處地朝祝淼作嬌道:“苗苗保護我。”
祝淼直接無視了他,朝沈元秀說:“用你自己的刀。”
這是她的餐具,要是少一把誰也不知道後續會不會引來麻煩。
但沈元秀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第一次偷襲不成功第二次又被祝淼當場抓獲,他頓時怒火中燒道:“你才是叛徒吧?”
“從一開始你倆的關系就不簡單,他這麼做是為了掩護你吧?”
祝淼好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冷笑了一聲不做回應。
但沈元秀明顯已經失去了理智,抓住他們認識的這個點開始展開自己的猜測:“你故意讓他坐在這個位置就是為了讓我們混淆視聽,他負責在明面上吸引仇恨你負責暗中殺人。”
“而且你們的異能都是水,到時候他負責來背鍋你功成身退,對吧?”
周遭都安靜了,偌大的餐廳裡隻能聽到沈元秀粗重的喘息聲。
祝淼聽完他的話隻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看似随意地問了一句:“你是跳本的?”
她的問題和沈元秀的長篇大論風馬牛不相及,連沈元秀本人都愣了一下。
但祝淼隻是搖搖頭,帶着抹淡笑平靜開口:“你有些愚蠢。”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通關了吧?”易滄瀾好笑地看着沈元秀,将祝淼沒說的話補上,“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坐在這裡把别人都猜一遍就能過關,那還需要死者幹什麼?”
沈元秀沉默了,易滄瀾說得沒錯,如果他這麼猜就能過關,那也不需要耗費太多精力,這個本更不會在52層出現。
可憤怒讓他失去了對事物的判斷力,這麼一來他的質問反而更像跳腳了。
“在這個副本裡懷疑人很正常,”唐羽岚适時開口,“但沒有足夠的證據還是不要妄下定論。”
“是啊,而且人家也沒做什麼,你用她的刀去傷人她肯定不樂意。”徐湘也在一旁說道。
她關注這場鬧劇許久,也清楚知道祝淼絕無可能去幫助易滄瀾,這次出手也隻是不想惹麻煩。
“是啊,他們還分享了三樓的線索,怎麼看也不像是叛徒吧。”樓炎也說。
起初他還對易滄瀾抱有成見,但看他這麼無差别地攻擊人,心裡倒是好受了些。
“誰知道真的假的。”沈元秀嘟囔了一句,卻也沒再說什麼,接連兩次失敗後他也總算冷靜了下來,瞪了一眼易滄瀾将刀具拉得餐盤嘎嘎響。
唐羽岚看着他歎了口氣,有一點易滄瀾沒說錯,如果今夜有死者出現,那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