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李小小也隻能給出淺顯的判定。

“哦哦，那就好。”王誠德連連點頭。

但李小小也不是傻的，一聽便聽出了王誠德在打岔。

“真的不是你抓的？”她話中存疑，看向王誠德的目光中也是赤/裸/裸的不信任。

“不是，”王誠德搖頭，在李小小的打量下又補了一句，“會不會是吳惜文？”

“吳惜文？”李小小腦中浮現出了易滄瀾的模樣。

那個逃過白天懲罰的“幸運”玩家？

她不禁地看向祝淼，對王誠德的懷疑又加重了一份。

李小小是在系統的通知下才意識到自己昨夜被捉了。

雖然這也是她自己的失誤，但在這自身難保的副本中沒人會不喜歡“勝之不武”。

但祝淼他們不同。

雖然隔壁桌的代打内部氣氛詭異，但也不至于淪落到要用這麼無趣的手段獲取勝利。

而祝淼也在她的注視下朝她聳了聳肩，說了一句“走了”便推開門離去。

異能在手中流轉，祝淼獨自走出幾步，便聽見了病房中傳來的打鬥聲。

她回頭看了一眼，李小小和盧軒都沒有跟上來。

她的目标不在二樓，三樓也靜悄悄的。

祝淼站在樓道口觀察了一會兒，才伸手推開了第一間病房。

病房裡沒有點燈，走廊的燈光剛好落入房内，将病床上的人襯得格外陰沉。

祝淼和坐在窗邊的患者對上目光，那一雙隐于黑暗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是、誰。”開口的是一個較為稚嫩的聲音，他似乎對語言系統掌控得還不大熟練，說話時隻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冒。

祝淼在患者群體中見過他，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

“曹芸。”祝淼不介意和他透露姓名。

但小男孩隻是問：“是、誰？”

“患者。”

“你騙人！”男孩的語速忽然加快，跳下床踩着沉重的腳步向她走來，“你不是患者！你絕對不是患者！”

他比祝淼矮很多，但仰起頭時的神情卻格外猙獰吓人。

“你在騙我！”他肯定道，“你一定是醫生，你想騙我去治療！”

祝淼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病号服，說道：“我不是。”

“你肯定是，你一定是想裝作我的同類然後騙我去點擊，你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

男孩的音浪一聲蓋過一聲，最後的“一定是”都已經嘶啞到破音了。

但他仍舊用尖銳的嗓音喊着：“你是醫生！”

祝淼見狀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糾纏，既然得不到多餘的線索她也沒必要和一個瘋子解釋。

隻是她還沒離開，男孩便用他那雙還未發育完全的小手推了她一把。

祝淼一驚，男孩使出的力氣絕對不是這個年紀的小孩能達到的。

要不是後面有牆，她一個成年人都要被推倒在地。

祝淼皺起眉，穩住身形，反手按下了電燈開關。

頓時屋裡一片亮堂，男孩忍不住用手遮住眼睛，祝淼也趁機将男孩推入房中，關上房門。

“砰”的一聲，來自房門也來自撞上房門的小男孩。

祝淼握住門把手，邊聽見裡面傳來“開門”的嘶吼聲。

她搓動異能将門鎖冰封，任由“砰砰砰”的響聲在走廊回蕩。

哐！

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忽然震碎了寒冰。

祝淼回頭看去，那一扇裝了玻璃窗的房門正被踹得哐當作響。

“開門！開門！”男孩又是連踹了好幾腳，踹得病房門都有了松動的迹象。

祝淼站在一邊暗自給男孩做了診斷，擡手冰封了整面房門。

砸門聲被寒冰吞噬，原本隐于噪音下的腳步聲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

祝淼皺眉，聽着一連串逐漸靠近的腳步，隻能手下用力閃身躲進對面的病房。

而就在腳步聲在樓梯口停下時，她聽見病房裡傳來了一句——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