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俞新震驚。
“是的,而且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她的血已經開始氧化了。”徐湘在一邊補充。
俞新恍然:“那死者是……”
她還沒猜出個所以然來,隔壁就傳來了一句:“怎麼回事?”
這所學校的寝室樓比較特殊,是一幢很寬的高樓,看上去是由左右兩棟房子組成的。
女生住左邊,男生住右邊,相連的地方僅用一堵牆隔開。
“馬雯均跳樓了。”徐湘聽到了孫久盧的聲音後連忙回答。
“怎麼會跳樓?”孫久盧的頭從陽台上探了出來,他身後還擠着一堆玩家。
“她開門了,被李英附身了。”徐湘言簡意赅道。
“開門?”
“你們晚上沒聽到嗎?李英一直讓我們開門。”徐湘說,一夜過後她對孫久盧也不是那麼敬畏了。
孫久盧沒聽出什麼異樣,讓她将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複述。
徐湘回頭看了祝淼一眼,在她點頭後才将昨晚的事情如實告知。
但說到深夜時,她刻意隐去了祝淼的私人情報,隻說了她醒來後看到的場景。
祝淼微微偏頭,正好看見她退進了自己的社交安全距離範圍内。
她沒表态,隻是對着隔壁喊了一聲:“秦旭。”
“嗯?”易滄瀾的聲音有些含糊,聽上去好像在刷牙。
“有異樣嗎?”她問。
“沒有。”易滄瀾說。
“沒有?”祝淼問。
“沒有。”易滄瀾說。
她笑了笑,沒再理隔壁的問題,轉身回了宿舍刷牙洗臉。
洗漱的時間不多,隻剛好疊完被子,那一道催人的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五點多的空氣還算清新,隻是幾乎徹夜未眠的祝淼心情有些糟糕。
特别是跑操人擠人時邊上還是易滄瀾。
但這也不能怪他,方陣按照身高分成四列,他倆剛好排在最後。
“再擠到我,我們就再吃一個‘打架鬥毆’的處分。”祝淼威脅。
“我也沒辦法,不靠近一點就脫離隊伍了。”易滄瀾無奈。
“那就脫。”
“會被扣分的。”
“你都沒分了你怕什麼?”
“怕你分比我高。”
誠實的回答讓祝淼默默地跟着前面的學生一起背起了古文。
而易滄瀾渾然不覺,問她:
“這都是高中要背的東西嗎?”
“那不然呢?”
“課外知識?”
純粹的沒話找話,祝淼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覺得副本太沒意思了。
而事實就是,她猜對了。
跑到一半時易滄瀾忽然停下了腳步,這讓和他挨在一起的祝淼也頓了頓。
就是這麼一頓,他倆成功被教導主任發現了。
“那邊兩個,幹什麼呢,回到隊伍裡。”
既然都被發現了,祝淼幹脆停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等易滄瀾給她一個答案。
“聞到了嗎,有股血腥味。”易滄瀾問她。
祝淼眉頭一皺,在空氣中嗅了嗅。
“像小狗。”沒想到不僅沒聞到血腥味還等來了句這個。
她當即掐住易滄瀾的脖子,惡狠狠道:“你最好别讓我抓住機會殺了你。”
易滄瀾眨眼歪頭盡顯一派無辜:“我真的聞到了。”
“我信,狗的嗅覺是人的40倍。”祝淼諷刺。
“那我們都是小狗。”他似乎聽不出其中的挖苦,語氣天真真誠。
祝淼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奈感,在教導主任趕來前洩氣地松開了手。
如果她有選擇,一定不會進入這個傻冒校園本。
“曾柔、秦旭,又是你們。”
祝淼都不想去辨别教導主任話中的情緒了,面色不耐地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判決。
“打架鬥毆,扣20分。”
“老師,”易滄瀾的提醒從身邊幽幽傳來,“我們已經沒分了。”
祝淼往邊上挪動了一步,她不怎麼想在這沒睡醒的清晨聽到怒吼。
但出乎意料的是,教導主任沒有因為易滄瀾的不服管教而震怒,隻是在本子上劃完分就走。
和昨天那個因為“早戀”勃然大怒的主任判若兩人。
祝淼看向主任的背影,信了易滄瀾的嗅覺。
按部就班的晨練、早餐、早讀在旭日東升中悄然度過。
祝淼收拾書包完就在外面等着今日的死亡考試。
考前的最後一分鐘,同學們還在走廊裡奮筆疾書地鞏固知識點,隻有易滄瀾悠閑地靠在欄杆上問同樣無所事事的祝淼:
“這次還考第一嗎,同桌。”
祝淼瞥了他一眼:“考。”
“不怕?”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