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室在三樓,正好和祝淼的班級面對面。
為了借點月色,祝淼隻能蹲在地上浏覽這面書架上的檔案。
系統說這所學校在十年前就停止招生了,而她早上找到的紙條隻存在了7年左右,所以這張紙條的主人很有可能是出事那年的高一學生,在高三時留下了這張紙條。
而他們這間布滿了高考标語的教室,很有可能是以前的高三教室。
“你在這兒呢。”
身後傳來的愉悅感歎沒讓祝淼起太大的情緒波動,她仍蹲在地上尋找7年前的高三(11)班檔案。
“用水撬的鎖嗎?”易滄瀾好奇地蹲在祝淼身邊,也不看書架,光看祝淼。
“别告訴我你不會。”祝淼倒是一眼也沒看他。
易滄瀾笑笑不置可否。
他沒問祝淼在找什麼,隻問了哪邊找過哪邊沒找過便開始分頭找了起來。
而祝淼也沒問他是怎麼脫困的,指了指右邊自己去了左邊。
室内很黑,他們不能通過新舊程度來判斷是否十年前的檔案,隻能用最樸實的方法一排一排地尋找。
但第七中學的曆史悠久,下半部分的檔案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古董,十年前的檔案都放置在書架的上方。
可一旦他們站起身,隻要對面教室裡有同學往這邊看,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
所以祝淼隻能坐在地上,将手掌貼住地面,一縷細長的水流從地面上緩緩流向書架,最後順着書架慢慢地向上爬去,而位于倒數第二排陰影處的那一本檔案也順着水流的撥動落在了祝淼的手中。
這是她按照年份和班級的排序倒推出來的位置,如果沒推錯,手裡這一本應當是七年前高三(11)班某位同學的資料。
同學名叫安萌,就就讀高三(11)班。
資料袋裡面的東西不多,放在第一面上的是安萌的成績單。
一共三張,分别記錄了她三年的各科考試成績。
她成績一般,不算差,也不算出色,三年來成績穩定,一直保持中遊水平。
如果按照成績來判定生死的話,她是最安全的那一部分。
隻是……
祝淼拿起她的畢業登記表,在她畢業去向那一欄裡,填寫的竟然是“死亡”。
安萌死了。
一個什麼獎項和處分都沒有的平庸學生,沒活到高考。
祝淼将她的檔案又放回了書架上,操控水流見隔壁的兩本都撥了下來。
她首先拆開的是高三(11)班,學号為二号的同學的資料。
那名同學的檔案袋很厚,有一疊榮譽證書,成績單也是三年來如出一轍的漂亮。
隻是很可惜,她的畢業去向也是“死亡”。
答案即将出現,祝淼拆開了隔壁高三(10)班的同學的檔案。
果然,在那一欄畢業去向中,他是“升學”。
為表驗證,祝淼将高三(11)班的所有人的資料都拆了一遍。
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是“死亡”。
“你那邊怎麼樣?”祝淼問腳邊堆了一堆資料的易滄瀾道。
“都死了。”易滄瀾說。
他負責尋找到的是八年前的高三(11)班的檔案。
在這一方面,他們确實格外默契。
祝淼又将水流控制在了十年前和九年前的高三(11)班的資料區中。
如她所料,十年前的高三(11)班是正常的,但到了九年前,高三(11)班全員死亡。
十年前的意外發生在下半年。
隻是十年後的今天,位于他們班上面的高一(15)班也有人跳樓了。
而無論是七、八、九年前的高三(15)班,畢業去向中無一人死亡。
詛咒在蔓延。
祝淼望向亮堂堂的教室,這所學校一共就高一16個班級,這才入學半個月不到就已經有一名同學自殺了。
她不相信這是意外,十年前的離奇死亡很有可能也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