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這樣。”祝淼說。
“我就是生氣。”俞新喃喃。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他不認識你嗎?”
祝淼搖頭:“認識我的人很少。”
“為什麼?”
“層數太低了,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可能隻知道我的名字而已。”
“哦,”俞新點頭,總結,“他還不夠格。”
祝淼笑笑,沒再管那邊,起身打算和俞新一起走出教室,卻被孫久盧叫住:
“你們去哪?”
看樣子,應該覺得自己是這裡的主導者了。
“跟你有什麼關系?”俞新嗆道。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大家待在一起尋找線索,不然很容易觸發死亡條件。”他皺眉說,顯然對她們的擅自行動很不滿意。
不過除了她們,還有個更不配合的。
他連等話說完都不等,徑直走到兩人面前說:“吃飯去嗎?”
根本沒把孫久盧放在眼裡。
“現在去吃飯?你們真當來讀書的嗎?”孫久盧問。
俞新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校服,差點點頭。
易滄瀾才不管孫久盧的臉色,又一次邀請祝淼道:“走?”
“走。”祝淼難得贊同。
“你們現在走了,我們可不會和你們共享線索。”孫久盧威脅道。
“也不會跟你共享死亡條件。”易滄瀾的一句話,成功讓其餘玩家都慌了起來。
“别聽他的,這才27層,不會那麼早觸發死亡條件。”孫久盧趕緊安撫道,和之前說的話完全相悖。
他随後扭頭沖易滄瀾說:“沒經驗就少亂說。”
可惜對方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早就走出教室了。
孫久盧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不禁雙拳攥緊。
“我們不留下來找線索嗎?”俞新問道。
“不用,教室可以一直待,但食堂未必,不到飯點學生沒時間去食堂。”祝淼說。
“食堂也會有線索嗎?”
“不好說。”
“那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潛入辦公室嗎?”俞新提議。
“也可以。”祝淼順着她說。
“那我們走?”俞新躍躍欲試。
“走。”
“等一下,”那邊的聲音不高興了,“不是說好和我一起去吃飯的嗎?”
祝淼撇了他一眼:“抱歉,失約了。”話裡一點歉意都沒有。
“我不接受。”他說。
“誰管你接不接受。”俞新挽上祝淼的手,帶着她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她一邊走一邊和祝淼竊竊私語:“我們不要理他,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祝淼失笑,點頭稱是。
正值飯點,辦公室空無一人。
房間裡一共六張桌子,左三張右三張,每張桌子上都放着些常見的教師用品,唯一亮眼的就是每張桌子上都堆放着一打試卷。
每個班上午都在考試。
“苗苗,我們班的。”俞新在右邊第一張辦公桌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改答案嗎?”她問。
祝淼來到她的身邊按下她蠢蠢欲動的雙手。
“先看看,你未必是墊底。”她說。
俞新點點頭,飛快地翻看試卷,試卷不多,一下子就翻到了底。
他們一共才用了半小時答卷,就算副本原有的學生成績也不好,但像她這麼空了一大面的實屬不多。
“孫久盧……”俞新将他的卷子拿了起來,“他寫得也不多。”
祝淼接過他的試卷,将他的答案對了一遍,得出一個不高的成績。
她又翻出俞新的試卷計算,兩人剛好差了一道選擇題。
“不用改,他分數比你低。”祝淼說。
說話間,俞新已經翻出了她的試卷。
“苗苗你全寫完了?”她好奇問道。
但也隻是一問,并沒有也太過驚訝。
她接着翻,隻翻了幾張便又找到了一張看上去就像滿分試卷的答題卡:“秦旭……是不是和我們一起的玩家?”她記得系統有播報過他的名字。
祝淼隻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易滄瀾的卷子。
可他的答題卡寫得滿當,就算要改他答案,也不一定能讓他觸發死亡條件。
“是玩家,不用管,他肯定死不掉。”祝淼說。
“死?”俞新有些奇怪。
祝淼也愣了下:“你不知道?”
“啊?”
“你為什麼要來改答案?”祝淼問她。
“想讓卷面好看點,我高中的時候就想這麼幹了,我怕被開除就沒幹過。”俞新特别誠實地回答。
祝淼眨眨眼,忽然想起了俞新才24層,就算本外的判斷力不錯,但對于一些副本也是沒經驗的新手。
她将口袋裡的便利貼拿了出來遞給俞新。
“我一定要考出一個好成績……”俞新将上面的話念了出來,“怎麼了?”
“教室裡随處可見的勵志标語可以判斷出這所學校很重視成績,而且我們一進來就考試,那麼最終成績很有可能和死亡條件挂鈎。便簽剛好佐證了這一點。”祝淼耐心地向她解釋。
“所以……考不好會死?”俞新向她确認道。
“是的。”祝淼說。
俞新的臉立馬垮了下來,翻找自己的卷子就要改答案。
“别改,”祝淼阻止道,“一開始不會死太多,一般都是倒數第一,但要是改了答案就是作弊,作弊會被取消考試資格。”
俞新聽完連忙将試卷整理好。
“還看出了什麼?”祝淼接着問她。
“還有?”俞新反複查看紙條,沒找到什麼特殊的标記。
“看紙張。”祝淼提醒。
“紙張……”她再次翻看了起來。
“紙張略微發黃,墨迹不清,是自然氧化導緻的,說明這張紙條已經存在7、8年了。”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祝淼轉過頭就看見易滄瀾倚靠在門框上朝她笑到。
隻笑還不夠,他還拖着調子問:“我說得對嗎,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