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裡外的又一處小鎮。
一群人灰塵仆仆地進了一個灰塵噗噗的院子。
泉哥邊開房門邊抱怨:“還好我狡兔三窟,炸了一處還有這裡,不然現在大家都要睡瓦窯了。”
白幺幺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泉哥說:“不怪你,隻怪大家都沒有經驗。”
整個白骨家族,都多少代沒認過主了,誰知道效果居然這麼炸裂?
隻是,他看到的那輪黑月……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被白家趕出來,就是因為偷進了白骨家的密室,去尋找傳說中能讓自己變強的禁術。
他要為死去的戀人報仇。
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找到禁術,就被發現然後打斷腿趕了出來。
雖然沒找到禁術,但他記得很清楚,密室中有一副巨大的壁畫。
在那副壁畫中,一名長發飛舞的女子站在高大的白骨之上,背後天空上映着一輪巨大的黑月。
而畫上寫着兩行字:黑月照白骨……後面一句記不清了。
今天的黑月陡然出現了一瞬,他幾乎立刻就想起了那副畫。
聽說,那是千萬年前,白骨家主人的樣子。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苗因就是白骨家真正的主人?
可是看她那個樣子又實在不像,她在這一群菜雞裡邊是算比較厲害的,但拉出去就不太夠看了,白骨家主人要真是這個樣子,那老家主在泉下有知的話,估計都要忍不住淌兩把老淚。
可能,她隻是和白骨家的主人有關?比如說血脈關系?
又或是,隻要白骨認主,不管對方是誰,都會出現黑月?
他不敢确定,也不敢說出來。
如果真是白骨家主人的血脈,他怕走漏了風聲,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萬一不是,又怕白幺幺空喜歡一場。
所以,就讓他暫且先守着這個秘密吧。
對于白骨家,他的心情很複雜。
他怨恨過,憤怒過,恨他們隻顧着避世,連族人死在外面也不出頭,還把想要獨自報仇的他打斷腿趕出來了。
他以為,自己已和白家徹底決裂,将一輩子和白家人老死不相往來,但是當他知道白家被滅門之後,他卻那麼的難過。
白家養了他,育了他,他從小在白家長大,不管怎麼怨,怎麼憤,原來他還是記得,自己是白家的人。
所以,他會跟着白幺幺一起複仇。
而關于那副壁畫的秘密,他也會牢牢保守。
*
大彪和二東兩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讓白幺幺化了好幾次白骨,還在她的骨頭上點點戳戳地研究,半天都不消停。
傅正雲在邊上兇狠地:“吼,吼!”
可兩人壓根不理他。
因為他們現在不怎麼怕他,畢竟白幺幺在肯定不會讓他打人的。
叫得再兇狠也是白叫。
傅正雲如果有智力的話,估計已經被氣死了。
沒想到泉哥也看不下去了:“喂!戳什麼戳?人家是女孩子!”
手指正戳在骨頭上的二東有點懵:“啊?可是,這是骨頭,又不是肉。”
泉哥說:“骨頭怎麼了?這就是人家女孩子的身體,是活的,你們這麼戳戳點點的像什麼話?”
說得二東和大彪都不好意思起來,趕緊地縮回了手指。
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流氓……這,他們還是不太能接受的。
兩人雖然一個黃毛非主流一個混過社會,但說到底都才二十出頭的小青年,被說流氓還是感覺挺丢人的。
白幺幺也馬上化成人,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化白骨的時候,是不是應該穿件衣服?”
畢竟泉哥說了,白骨也是她的身體,那不穿衣服是不是有點……?
大家一愣,一時都不知道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
幾人正尴尬地面面相觑,白幺幺突然往樓上跑:“苗因姐叫我了。”
大彪和二東對看了一眼:“叫了嗎?”
壓根就沒聽到。
泉哥解釋:“她認主了,他們現在應該是可以用意識在腦中說話。”
“這不就是等于在腦子裡裝了個永久無線電對話筒嗎?不用擔心沒電,也不用擔心掉了,這也太方便了。”大彪有點羨慕:“那二東我們也互相認個主?”
泉哥說:“想什麼呢?一般人都沒法認主的,隻有特殊人群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