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不等她回應,又快速地走了。
這麼想來,那個人對她還挺好的,雖然一直也沒有真的帶她走過,但起碼曾經有過這種想法。
也許哪天對方真的能夠做到也說不定呢?
但她真的想不起來,那個人和她有什麼交情。
所以她也沒怎麼期望對方真的會帶自己走,她總覺得,把對方說的話當做一句善意的安慰,會更現實些。
畢竟,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苗因走進房後,習慣性地坐在地上的稻草堆上……那是她的坐墊,也是她的床,她的被子,是房裡唯一的“設備”。
坐好之後,她等着房門被重新鎖上,讓她重返熟悉的黑暗之中。
但這一次房門并沒有立即鎖上,黑影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你為什麼要找那個人?”
苗因問:“哪個人?”
黑影不耐煩道:“别裝傻。”
苗因說:“我誰都沒找過,就是出去随便逛了一下。這個屋裡太黑了,整天待在這裡難受死了,狗都受不了。”
其實她的确找了一個人,也經常會去找那個人,但她當然不會說出對方的。
黑影卻說:“我說的是,你去s大找的那個人。”
苗因腦中一陣混亂,理了好一會才想起,啊,對啊,她是去s大找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宋西樵。
宋西樵,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誰?哦,對了,他是……許多的片段開始在她腦中浮現。
于是她反問:“那你為什麼又要找他?”
黑影沒有眼睛,但苗因卻感覺到對方在瞪着她,而且還有些意外:“看來還不夠。”
他什麼意思?什麼還不夠?
苗因還沒來得及想完,突覺眼前直冒金星,她已趴在稻草上,全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痛,鼻間還傳來屬于她自己的血腥味。
她好像,又挨了一頓皮鞭?
是啊,每次偷偷跑出去被發現,她都會被毒打一頓的,這次也不例外。
而黑影的身應也陡然拔高,他手裡提着染血的皮鞭,惡狠狠地俯視着她,渾身威壓大增:“我問,你就答,不要廢話!”
苗因身上傷口痛得很,嘴裡卻冷嗤道:“憑什麼?”
黑影陰氣森森的長臂突地伸長,一把掐向苗因的脖子:“不聽,就死!”
苗因想閃,但卻突然發現自己壓根就動不了,她隻能任由對方緊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時無法呼吸。
黑影再次逼問:“說,為什麼找他?”
苗因艱難開口:“因為,他欠我……錢。”
黑影明顯滞了一下,繼而斥道:“胡扯!他怎麼會欠你錢?”
苗因說:“他欠我……導遊費,還沒有,結完……就,走了。”
對方很不耐煩,手下更緊了,掐得她喉嚨好痛:“就因為這?還有呢?說重點!”
苗因隻覺喉嚨都快被掐斷了:“還因為,他……暗戀我。”
黑影再次滞了一下,然後勃然大怒:“胡說八道!”
苗因嘴角慢慢勾出一個笑容:“我就是……不好好……回答,你來,來殺了……我啊。”
黑影怒極,苗因隻覺“咔——”一聲,脖子就斷了,腦袋咕噜噜掉在了地上。
但她并沒有死,她的腦袋還在地上露出譏諷笑容:“怎麼?殺不死我?”
她笑起來:“既然這樣,那可就輪到我了!”
她用力一咬舌頭,痛得一個激靈,與此同時,眼前場景也随之大變——哪兒還有什麼黑影,什麼小黑屋?
院子還是那個破敗的院子,她也好好地站着,壓根沒有被人擰斷脖子,而她眼前,隻站着一個戴着口罩和眼鏡的年輕女孩。
女孩的眼鏡上,此刻正流轉着一圈又一圈的紅光,看起來詭異得很。
苗因一對上那眼鏡,就感覺意識又有點不清醒了。
她趕緊轉過眼神不和眼鏡對視,然後一個飛腿掃了過去。
女孩震驚躲避:“你竟看破了我的幻術?”
苗因呵了一聲:“沒錯。”又一個欺身向前,拳腳生風。
女孩拳腳功夫顯然不太行,左支右拙間,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力。
眼見不敵,女孩突然掏出一隻金屬口哨含在嘴裡,一串尖銳又極具質感的哨聲驟然響起。
這哨聲極具穿透性,一瞬間傳出去老遠!
她是在呼叫同夥?
苗因當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當下一頓強攻,一掌将對方劈暈過去,然後杠在肩上就跑!
然而她剛跑得幾步,還沒出院門,隻聽得“嘭——”的一聲,身後傳來重物落地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