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彪咳了一聲:“咳咳,這個……咱說正事呢,說那些幹什麼?”
家裡突遭大變,二東确實也沒心思跟他計較這些事,就沒提了。
苗因倒是來了點興趣:“哦?不學好?怎麼個不學好法?”
大彪明顯不想提:“哎呀,這事就不要提了吧?”
苗因說:“得提,咱們以後要一塊兒走,我對你肯定要知根知底才放心。”
見大彪仍不是很想說的樣子,二東在一邊替他說了:“就是跟一些人混社會,幹些不三不四的事。以前我奶還勸過他,他不聽,我奶就生氣不讓他去我家了。”
看來苗因之前的感覺沒錯,大彪果然是混社會的人。
大彪臉上有些挂不住:“什麼叫做不三不四?我就是混口飯吃,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說得這麼難聽做什麼?”
苗因懶得聽他辯解,伸出手,露出上面的手铐:“這個,會開嗎?”
大彪一看就來了精神:“試試看?”
十分鐘後,手铐“咔”一聲被打開了。
苗因心情很好地表揚了一句:“手藝不錯。”
大彪手裡拿着一根鋼絲,頗有些自得:“那可不?我混了這麼些年,也不能白混不是?”
苗因卻又正色道:“有技術固然好,但我這裡,可是不愛看人幹黑澀會那一套的。”
大彪立刻拍胸脯保證:“這你放心,我肯定不會亂來的,我就是跟着别人混了一下,真沒幹什麼壞事。”
二東也幫他說話:“他不學好是真的,但人确實不壞。”
苗因點了點頭:“大彪,你既然在外面混過,想必辦事能力不錯,那你先弄一輛車過來吧。”她頓了頓,又補充:“要合法的。”
大彪很爽快地答應了:“行,這事包我身上。”
*
中午,苗因和二東一起走出了院門。
兩人戴着口罩帽子,低着頭,走到了巷子口。
前面停着一輛面包車,兩人看也沒看就拉開車門上去了。
大彪坐在駕駛位上,一踩油門:“走啰——”
半小時後,車開始進山。
苗因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那熟悉的連綿不絕的群山,正是她和宋西樵曾經逃命的地方。
一路上沒什麼人家,也沒什麼特别的,除了山還是山。
當車窗外終于出現那個簡單的小院子時,苗因坐直了身體。
但是随着車越開越近,她忍不住眉頭緊蹙——怎麼才短短幾天,這個院子裡的房子竟變成了烏漆嘛黑的殘垣斷壁?
車停在了院子門口,她打開車門,走進去,地上一層淺淺的黑色灰燼,整個院子都是被火燒過的痕迹。
是誰燒了這裡?是老啞頭自己為了毀滅證據燒的?還是其他什麼人燒的?
屋裡的人都被轉移了嗎?
她本來是想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想到這裡居然被燒得一幹二淨的,什麼也沒留下。
老啞頭死了,這裡也被燒毀了,明面上的線索全都斷了,也不知道警方會不會有其他的發現和進展?
“撲啦啦”一聲展翅聲打斷了苗因的思緒,她猛地轉頭,隻見一隻黑色小鳥從視線裡掠過,身上散發着黑氣的樣子格外熟悉。
黑息鳥!
苗因當即疾奔過去,并沖院門口站着的二東和大彪喊了句:“抓住它!”
兩人立刻去抓黑息鳥。
誰知這鳥精得很,一看兩人過來,就把飛行高度猛地拉到了兩人跳起來也夠不着的程度。
看着兩人傻眼的模樣,它斜眼向下,怪模怪樣的“叽——”了一聲。
兩人也不知為何,居然聽出了幾分嘲笑的意味?
但一隻鳥能知道什麼嘲笑?肯定是錯覺。
隻是不管嘲不嘲笑的,他們也确實拿它沒辦法了。
兩人正傻站着,二□□覺肩膀和頭頂一沉,苗因一腳在他頭上一蹬,身影如飛般蹿上空中,一手伸出,去抓那鳥。
鳥吓得一慌,在空中身形急轉,向前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