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疑間,她似乎聞到了一陣隐隐約約的異常氣味。
不好!
她立刻屏住了呼吸。
但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她軟軟倒在了地上。
随着門内傳來的倒地聲,外面打電話的聲音終于停了。
門被人緩緩推開。
那人在門口停住,好像在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起不來了。
過了一會,才走了進來。
苗因努力想要看清對方是誰,可惜眼皮實在撐不住,很快就兩眼一閉,徹底失去了知覺。
*
苗因是被吵醒的。
兩個男人的聲音,吵得人頭痛。
哦不,是她本來就頭痛。
其實吵架的聲音并不大,還隔得有點遠,她甚至聽不清他們吵的是什麼。
而且他們很快也停了。
意識一點一點的恢複後,苗因發現自己現在的狀态很不妙,不光是頭很痛,渾身還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就像攤泥一樣趴在地上。
她努力睜開眼。
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張熟悉的臉——宋西樵!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再定睛一看,發現對方的情況也不太妙。
他此刻正閉着眼,看起來毫無知覺,而且還和她一樣趴在地上。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趴的樣子看起來還挺體面的。
苗因感覺自己可能就沒那麼體面了,她默默地想調整一下姿勢,讓自己盡量也體面點,可惜沒做到。
真的就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算了,體面不體面的小事情先不管了,她也不是那号面子特别薄的人,條件允許的話可以要一下,條件不允許也就算了。
還是先搞清楚眼前的境況吧。
她記得之前她在宋西樵離開後就進了那座莫家大宅院,然後打死了一隻怪鳥,還聽到門外有人打電話,再然後就聞到了一陣異味,倒地失去了知覺。
看樣子,她是中招了,所以被人抓起來了。
那宋西樵呢?他也沒能走出大宅院?她以為的他從後門離開了,原來其實也是被抓了?
可為什麼他也會被抓?難道他對于莫家大宅院的人來說也屬于不友好對象?
還有,抓他們的人又是誰?
苗因并不是第一次進那座“大宅院”,但是以前都來去自如,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抓。
是她太大意了。
如果不是她當時一直注意那個在門外打電話的人,早點發現房裡異樣的氣味,可能就不會中招了。
當然,那個打電話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故意引她轉移注意力的。
那個人如此費心抓他們過來,想幹什麼?
他不會就是“那些人”吧?
如果是,那他們怎麼還抓宋西樵?
她睜大眼睛,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有光線從門窗處透進來,可以看得出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簡陋的水泥磚房。
這裡又是哪?
看這不太平整的水泥地面,和沒有粉刷的水泥磚牆壁,很顯然不在莫家大宅院内。
莫家大宅院一色的舊式青磚,壓根就沒有眼前這種非常現代化的水泥磚。
還有,外面吵架的人又是誰,是把他們抓過來的人嗎?還是這裡的主人?
她想伸手去推宋西樵,弄醒他,可惜就連這點事也很難辦到,手壓根都擡不起來。
這就有點麻煩了。
她隻能老實地趴在地上,等待時間——不出所料她是中了迷藥,一般迷藥的藥效都會随着時間過去,慢慢減弱的。
不過這個迷藥顯然比較霸道,她等了好一陣,也沒發現任何減弱的迹象。
再後來,“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苗因正想擡眼看向來人,突然一盆水劈頭蓋臉地潑了過來。
她條件反射地閉眼。
結果她臉上隻濺到了一小些水珠。
真正被潑的人是宋西樵。
他被水潑得一個激靈,當場醒了過來。
潑水的人是個男的,三十左右,長相普通,個子不高但力氣挺大,他非常不客氣地把宋西樵抓起來靠牆放着,好讓他不至于沒力氣維持而倒下來。
苗因上下打量這人,得出一個結論——壓根不認識。
但這個男的的态度和行為,顯然非常不友善。
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從莫家大宅院裡把他們抓過來的人。
男的拿着宋西樵的手機,怼到他手邊,命令道。
“打開。”
聽這個聲音,卻不像是莫家大宅院裡的那個人。
宋西樵這時連說話都很費勁:“你是……什麼人?想做,做什麼?”
男人立刻兇狠地踢了宋西樵一腳:“問那麼多做什麼?讓你打開就打開!”
宋西樵被這一腳踢得身子都有些歪了,于是就看到了地上還趴着一個他認識的人。
他看着苗因,瞳孔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