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宮門口停下，李清荷表露身份，以縣主之名進宮，兩人很快到懿甯宮外，蘭若等在外面，見到二人并肩而來，朝她們點頭後請二人進去。

“太後娘娘，久候二位。”

楚穆清猜到她們會來，也是，要想救陸和淵，她們能找的人，也就隻有楚穆清。

她此刻正在書房，翻閱着桌上累疊的文書，聽見二人進來的聲音，隻擡頭掃了一眼。

“給縣主和王妃看座。”

“是。”

李清荷兩人沒有坐下，她看着楚穆清，極其仔細的看着她的眉毛、眼睛，都說一個孩子與母親最為相似的地方，就是眼睛、眉毛，可她怎麼看，卻都看不出來相似。

“你這樣看着哀家，是在找什麼？找哀家與你眉眼相似之處？”楚穆清擡頭，将手中筆放下，她也看李清荷：“你與姝兒長得确實有幾分相似。”

“難怪，最開始姝兒見到你時，會說你是她流落的妹妹。”

楚穆清的語氣很淡，并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令人震驚，她與李清荷都心知肚明，沒必要試探和遮掩。

“我們來，是與你做一個交換。”李清荷開門見山。

她目光依舊凝在楚穆清臉上，卻不再是為了看清楚穆清的眉目。

“陸和淵死了，對哀家很有好處，哀家苦心設計此局，耗費人力物力心力，你憑什麼覺得，哀家會同意與你交換。”

楚穆清站起身，她從書桌後面走出來，坐到一側的軟榻上：“坐，都坐下，别站着。”

李清荷與李鈴央對視，她率先撩起下擺，坐在凳子上，李鈴央随後入座，看着兩人。

她無需開口說話，這是一場李清荷與楚穆清的交鋒，她不是局中人，開口隻會攪亂李清荷。

“蘭若，看茶。”

蘭若将茶端上來一一放在三人手邊，随後走出書房關上門，楚穆清看着蘭若的背影消失，端起茶杯，杯蓋掃去浮葉，她抿了一口茶湯：“她比林娴雲要聰明很多。”

“娴雲心地厚重善良，哀家很是喜歡，隻可惜知道的太多了，又不懂得用這些知道的東西來保住自己。”

她淡淡出聲，眼中無悲無喜，讓李鈴央想到初見她時，那尊與她相對的菩薩像。

都是一樣的無悲無喜，隻是菩薩像看的是衆生，她看的，是高處。

她知道，李清荷前段時間在找林娴雲。

“聽聞你前段時間出京遊曆，這麼說，你是找到她了？或是我的好哥哥在死前給你留下了什麼？”

李清荷将懷中的書信拿出來，楚穆清伸手，軟榻和椅子很近，她很輕易的就可以從李清荷手中拿到書信。

她隻取了其中一張，随意看了眼：“沒想到他還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