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王妃!”
“大人,您冷靜冷靜。”驿丞扯着他,縣令喘着粗氣:“還不趕緊的沖進去,你拉着本官幹什麼?”
如果不是自家窮,出不起買官的錢,驿丞覺得這縣令自己也是可以當的。
“您在這裡沒用啊,晉王殿下身邊的兵士都是骁勇善戰之人,這些刁民鐵定闖不進去,到時候白費力氣浪費時間,拖得久,要是巡撫醒了,咱們可就完了。”
“你說得對,這可怎麼辦?”縣令一下又感覺渾身發抖,想回頭看陸和淵,卻連轉頭的勇氣都沒有。
本來百姓動亂,他還有點底氣,但面對的人畢竟是晉王,要是這些刁民都擋不住,他還不夠陸和淵好兩刀的。
“要不然咱們還是跑吧,我看這晉王在這擋着咱們也沒辦法!”
“疫病擴散,咱們可都跑不了,反正都得罪晉王了,幹脆做到底,隻要王妃死了,巡撫拿不住我們的把柄,沒法封城,晉王就算在這些刁民的圍攻下沒死,靖朝律法在,他也拿咱們沒辦法!”
縣令苦瓜臉:“那些大人物要我等性命可是容易的很。”
百姓的叫喊聲在背後作響,如同雷霆一般,縣令縮着脖子:“我看咱們還是跑吧。”
“哎呀大人,您難道不做官了?他拿不着您的把柄,怎麼敢随便動您?晉王随便殺母父官,這可是大罪!”驿丞咬牙切齒,縣令跑還有點錢,他跑了,那可就啥也沒有了。
縣令一琢磨,也覺得驿丞說得有道理,王妃一死,他的官保住,洛川縣不用被封,就算疫病之後算賬,他是為了百姓着想,晉王難不成還敢光明正大殺他?就算暗中要殺他,到時候總有和晉王作對的人保他。
總比現在跑了,什麼都撈不着的好。
畢竟,疫病也是個發财的好機會啊。
“好!你說怎麼做?”
“還請大人跟我來。”
驿丞帶着十來個衙役和縣令,從人群後彎着腰溜到驿館後門,已成對驿館很是熟悉,驿館有一個小門,是供送泔水的人走的,平日裡沒什麼人走。
陸和淵等人剛來驿館,對驿館構造不太懂,此刻大多數的人手都被調去前門,驿丞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那棟小樓前面,小樓前面隻留了兩個守衛。
驿丞讓縣令與衙役守在一邊,自己當先一步,驚恐往前跑去,到守衛面前大喊:“二位爺,不得了了,前面,驿館大門,王爺被圍堵了,現在命在旦夕,十分的危急!”
“我去采買東西,剛才回來就看見王爺被人砍了一刀,現在很是危險,你們快去救救王爺吧!要是晚了,那可就來不及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十分的悲慘着急,仿佛晚一秒,陸和淵就得身首異處,兩個守衛蹙眉,對視:“王爺有軍令,我們絕不會離開。”
“可是王爺危在旦夕,前面都快頂不住了,還請二位爺去幫忙,這裡有我們驿館的人,絕不會有問題!”
驿丞賴在地上,守衛冷漠着臉:“軍令如山。”
眼見這一招不行,驿丞幹脆朝後一勾手,十幾個衙役沖出來,守衛一看拿刀的衙役,紛紛抽刀與其打在一起。
衙役人數本就比守衛人多,趁幾個衙役纏住守衛,驿丞趁機與縣令一起,和剩餘的衙役一起沖上二樓。
李清荷早就聽到動靜,她拿着劍打開門,轉頭就看見驿丞和縣令,縣令一看她手中有劍,趕忙後退:“給我上!給我上!”
“誰殺了她,我就獎賞誰一百兩黃金!”
重賞之下,衙役都沒了腦子,互相看了一眼,拿起刀就朝着李清荷沖過去。
二樓走廊地方狹窄,李清荷一腳便将一個衙役踹下去,随後又與剩下的衙役扭打在一起,這些衙役雖然有些武功,但都不高,平日抓人風吹日曬,皮糙肉厚,倒是十分抗揍。
她下手不狠,每每給人留一線,但那些衙役卻沒有顧忌,打起來十分憋屈,好在她劍術高,沒有一個衙役能夠靠近房門。
兵戈之聲大作,血腥之味漸濃,縣令與驿丞站在一邊,在二人沒有察覺的時候,他袖中的錢袋逐漸開始搖晃起來。
蜂鳴之聲傳出,屋中的李鈴央猛地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