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她眼中露出幾分遺憾,後世紀也沒有螢火蟲,螢火蟲對生長環境的要求很高,就算科技水平再高,複原出再純淨的自然生态,可那種蟲子卻始終無法自然長出。
唯一培育成功的案例,也隻存活一日便死去。
“你很喜歡?”陸和淵看出她眼中的遺憾,她點頭:“我很喜歡,小時候,曾見過,後來便見不到了。”
陸和淵若有所思:“曾經見過,今後說不定也會再見到。”
“嗯。”
火堆燃燒到天明,天一亮衆人便再次啟程上路。
陸和淵送了李鈴央回尚書府,便回晉王府,李鈴央掉落懸崖的事情人盡皆知,一聽到她回來,李母從府中奔出,将她緊緊抱在懷裡,一個勁的流眼淚。
一連四五天,李鈴央院子裡堆滿了各種藥品,李母親自監督她吃藥吃飯,見她的傷口逐漸轉好,才把心放下來。
比起李鈴央,李不辭院中沒多少人,他受沒受傷也無人上心,怕他受傷不說,李鈴央便拿着藥,提了酒去找他。
他住的院子不算新,角落都是蜘蛛網,李不辭雖是宮中侍衛,可官職不算大,還是皇帝看在尚書面上才給他官位,在尚書府,他是三位公子中,待遇最差的。
仆人看碟下菜,懶于打掃,久而久之,院子便越顯陳舊,此刻他正在院子練劍,穿戴整齊,一絲不露,長劍在他手中如龍蛇起舞,劍風掃起一地落葉,又翩然落下。
“李不辭。”
他看過來,見是李鈴央,便收劍:“你來做什麼。”
“給你送酒。”
李不辭也不拒絕,拿過酒壇,打開聞了聞:“還算可以。”
“你身上的傷好了嗎?除了酒,我還帶了金創藥。”
李不辭喝了一口酒:“一點小傷。”
李鈴央也打算留下來陪他喝兩杯,卻沒想到,一個公公出現在他門口,沒看李鈴央便道:“李大人,有請。”
李不辭神色瞬間冷下來,他轉身離開,李鈴央還以為他是公務,便在後面喊:“等你回來喝酒啊。”
“不必。”
李不辭消失在門口,李鈴央嚼着帶來的花生米,喝了口酒。
别說,被李不辭罵久了,還有點爽。
除了性子别扭外,李不辭人還算是不錯,李清荷經常不在,她一個人其實挺無聊的,偶爾來被李不辭罵罵也好。
深宮重帷,李不辭從小門入,沒有人發現他的行蹤。
浴池邊,太後靠坐在美人塌上,紗帳垂下,婢女搖動手中芭蕉扇,香爐煙霧袅袅。
李不辭面不改色走進,一撩下擺,半跪在地上。
“臣李不辭,見過太後。”
“你們為何會墜落懸崖。”
“臣不知。”
太後輕笑,她一笑,李不辭拱起的手,便不自覺捏緊。
“不知?陸和淵回來之時,哀家見過他。”太後手指敲着榻沿:“他身受重傷,你當時就在他身邊吧。”
“陸和淵是哀家心腹大患,你身為哀家的人,怎麼就不願意替哀家除了這心腹大患呢?
“太後恕罪。”李不辭雙膝跪下,朝着太後叩首。
太後揮手,旁邊的侍女扶起她,她起身,赤足一步步走到李不辭面前。
每走一步,都讓李不辭的心沉下幾分,他将頭抵在地上,不敢擡頭,身體微微顫抖。
“知錯了,就要罰。”
李不辭緩緩挺起上半身,眼神麻木,他不敢猶豫,立刻脫掉上身外衫,外衫下的軀體上,交錯橫雜,布滿已經陳舊的鞭痕。
“是,請太後責罰。”
太後從宮女手中接過綁着紅色綢緞,鑲嵌着寶石的鞭子,她彎腰,用鞭子勾起李不辭的下巴。
“你是哀家的人,要記住,哀家的事就是你的事,哀家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
“不要徇私,也不要随意動情。”
太後手中的鞭子沿着他的下颌往上,描摹着李不辭的面部輪廓,随後一鞭抽打在他身上。
“你的一切都是哀家給的,記住。”
“你,是哀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