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鈴央有些慌神,她并不相信鬼神,隻是面對未知的東西有些沒底,反複搜尋腦海中的記憶,她始終沒有找到關于黑水的遊戲設定。
直覺告訴她,這不是遊戲本來的内容。
難道是病毒?
李鈴央不敢确定,但眼下猜測這些也沒用,她摘下挂在柱子上的一把刀,朝着神像走過去。
神廟外面,陸和淵踹開一個朝着自己沖過來的村民,見李鈴央将門拴上,他神色冷酷下來,不再留情,一轉手中柴刀,直接砍下了眼前村民的腦袋。
在戰場上馳騁了十來年的晉王,若不是因為李鈴央在場,以及自己手上使不上勁,殺這些村民,便如砍瓜切菜。
“該死,她在磨蹭什麼!”李不辭又被人砍了一刀,氣喘籲籲的連連後退。
“争取時間。”陸和淵依舊冷靜,隻是渾身狼狽,眼前逐漸開始發昏。
神廟裡,李鈴央掃開供桌上的瓜果,爬上供桌,神像的眼睛随着她的動作轉動,卻始終沒有再露出觸手。
她舉起手中的刀,正打算一刀砍碎神像,卻沒想到一個黑影從神廟旁的屋子裡竄進來,迅速抓住李鈴央的小腿。
“罪人!你是罪人!休想對神不敬!”
祭司大叔的聲音傳來,他扯着李鈴央的腿,将她從桌子上拽下來,李鈴央被一拽,整個人往後倒去,千鈞一發之際,她擲出手中的刀具,刀具直直砍中神像的腦袋。
一條裂縫從刀下綻開,随後隻聽噼啪一聲,神像的腦袋随着柴刀的力度,整個碎開,随之落在了地上,裂成了無數碎片。
一縷黑氣消散在空中,李鈴央整個人都摔倒在祭司大叔身上,她一屁股坐在大叔胸口,差點給大叔坐岔氣。
大叔奮力推開她,一聲咳嗽沒上來,昏死在地上,半塊玉佩從他懷中掉出來,落在地上,李鈴央翻身,急忙掐他的人中。
“大叔!大叔!”
祭司大叔緩慢睜開眼睛,還沒等他開口說話,神廟大門便被一陣大力撞開,原來是守在外面的陸和淵力竭,再難抵禦,吃了興奮劑一樣的村民,奮力的湧進神廟,将他撞了進來。
随後,旁邊那扇本來就破碎的窗子,李不辭也摔了進來,村民從窗戶和神廟大門,如同蝗蟲般不要命的往裡面沖。
“神!看看我!”
“我們祈求您的原諒!”
李鈴央顧不上别的,趕緊攙扶着大叔,順手撈起地上的玉佩,扯着陸和淵往神像後面退去。
那群瘋了的村民看見碎了的神像腦袋,如喪考妣,哀嚎痛哭着,亂作一團,趁亂,四人從小門跑了出去,還沒跑出兩步,李鈴央也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祭祀大叔摔在地上,滿眼歉疚的看着幾人:“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
孢子香無藥可解,隻能慢慢等藥效過去,可現在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要是不離開,等那群瘋狂的村民反應過來,他們肯定會死。
“快走,别休息了。”李鈴央強撐着站起來,陸和淵趕忙攙扶着她。
四人跌跌撞撞往前跑,黑暗的森林裡,李鈴央根本看不見東西,隻能任由陸和淵牽着她。
漆黑的森林,樹林寂靜矗立原地,如同光點般的神廟逐漸變遠,四人如墜入漆黑的深水裡,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将四人包圍。
身後的喊打聲逐漸變大,無數的火把沒有将黑暗驅散,反而讓四周的陰森更加可怖。
李鈴央本來就無力,加上看不見東西,腳下不慎,便被樹根絆倒,陸和淵趕忙将她扶起來,身後的村民很快就追上來。
火把已經将四周照亮,村民圍了上來,惡狠狠地盯着四人。
“你們是罪人!是弑神的罪人!”
“神一定會怪罪我們!要将他們殺了!”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牲,留下那個女的。”裘伯出聲,公鴨嗓的聲音,難聽的讓人作嘔。
“對!留下女的!殺了其餘人!”
“夠了。”祭司大叔将三人護在身後,環視着周圍的人,最終目光落在村長臉上。
“到底還要害多少人才夠!就算神降罪我們,為什麼要讓外人死?”
“呵。”村長冷聲:“若不是你當年,放跑了人牲,神怎麼會降罪我們,你看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因為你才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大祭司環顧四周,臉上羞愧,眼中卻分外堅毅:“我的錯,我願意作為人牲贖罪,可他們是無辜的,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