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森的心情并不像亞曆克斯那般平靜。
現在想想,他中了梅斯的計,但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他沒時間想那麼多。
而退一萬步說,國防部長真死了,論罪也算不到他頭上。
這不是最要緊的,最要命的是,現在主動權在梅斯兄弟手上。
他不能放任這種情況持續太久,所以他幾乎是突擊式地搶下了來曆克斯正在執行的任務的指導權。
原負責人布港的海關署長出奇地軟弱,但梅斯先生的弟弟态度強硬到讓人心驚。
那就很明顯了,這個任務不是由海關署長發起的,至少是亞曆克斯·梅斯引導他發起的。
作為一個專業的間諜頭子,奧森本能地思考——為什麼?
為什麼一個能隐藏在梅斯先生身後不被他人所知、能夠不動聲色策劃一起完美刺殺美國高官的頂級罪犯會安安靜靜地呆在布港這個不起眼的城市五年,還自願去和一個菜鳥警察搭檔為海關當卧底?
這真的很反直覺,所以他逼問了海關署長,但沒問出什麼,反而被他嗆了回去——你先顧好你自己吧,你在國内有執法權嗎?沒我們海關你算什麼?搞笑。
一改先前懦弱的姿态。
奧森甚至懷疑亞曆克斯送了他上司綠燈戒指,不然他怎麼能有那麼大的變化。
離間亞曆克斯和他的上司走不通了。
隻是不到五分鐘的談話……亞曆克斯,比他哥難對付,比他哥難對付多了。
奧森玩弄着手指,如果“為什麼”已經找不到,那他不介意用更直接的辦法,對付他的老相識,梅斯先生。
亞曆克斯是在乎他哥的,隻要抓住了梅斯先生,不愁他不乖乖聽話。
奧森想好後,長長地舒氣。
現在就等那個瘾君子醒來了。
他看向電視,在案件調查完畢之前,國防部長不允許他離開國内,很明顯,國防部長并沒有完全打消對他的戒心。
而為了表現出自己的勇氣,國防部長還是堅持讓公衆看到自己,完成自己來布港的工作任務,他請來了記者。
這幾天是他最危險的時候,也是他表現自己的時候,全國上下的媒體都在關注他,他要利用好這次機會。
奧森知道,他光鮮亮麗,自信大方的背後是安保後勤的努力,現在天空上有兩架直升機在觀察待命,地上有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在排查,周圍又有一大堆群衆,記者的長槍短炮圍着他,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
轟!!!!
奧森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手指不由得握緊了椅子扶手,熟悉的爆炸火光像是要從電視裡沖出來!
電視裡的火焰态勢滔天,亞曆克斯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他僵硬了一秒。
發生了什麼?
國防部長又被炸了?
國防部長又被炸了?!!!!!
他面目表情僵硬——是誰?!
天殺的!
是誰?!
綠色的眸子裡全是意料之外和被冒犯的憤怒!
不是,誰策劃的,那家夥有病吧?!
沖着國防部長來的話,那他之前的嫌疑不是洗清了?
那迪克不就會想,原來他那麼着急做空範納弗就全是為了實現對他的承諾——雖然确實也是吧——但是更重要的是這是他準備給迪克的解密驚喜!
那迪克不就會直接認為他做空範納弗和國防部長第一次被刺殺都是巧合了嗎?
是嗎?
這下他就算自首也說不清了!
到底是誰在搶他的嫌疑啊?!
有病吧?
國防部長也是,做了什麼他要被那麼多人殺?
他很該死嗎?
他該死的話那在第一次被刺殺的時候乖乖地死掉不就行了!
一定要活到現在被别人殺嗎?
亞曆克斯越想越氣,但迪克在他身邊他又不能發作,隻能趁迪克還在關注窗外爆炸——是的,國防部長在市中心,也就是他家附近再次被刺殺——的時候平複呼吸,放松自己猙獰扭曲的表情。
他低頭,喝了一口湯,今天的早餐也是迪克帶來的,是越南的牛肉河粉。
酸酸甜甜辣辣的,好吃。
“亞裡,我出去看一下!”迪克往窗外看完後轉頭對他說,看到他在喝湯愣了一下。
——亞裡這反應,對嗎?
他有時候确實有些冷漠,但至于這麼冷漠嗎?
迪克覺得不太對,但是一時說不上來。
亞曆克斯還沒來得及回應他,就被電視上出現的新内容吸引了注意。
——“IT'S GBU-28 BUNKER BUSTER IN RPG-7.”
(我們用了裝填了碉堡克星炸彈的火|箭|筒殺他。)
這下輪到迪克愣住,亞裡克斯思考了。
“什麼意思?”亞裡克斯皺眉,“這是在用國防部長來測試他們的武器嗎?”
“他們沒說自己是誰,但這是在……宣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