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整理更具體,更詳細的内容來證明它的财務問題,也會收集更多的證據說明它的犯罪問題,以貨廂女屍為引,我想要市警和記者被收賣的證據,複制多份,一份給證券公司當籌碼,再一份,我想給哥譚的一位記者。”
我說出自己的計劃,是的,我一個人做空不了一點。
我必須交付自己的底牌,也一定要引入重量級玩家。
“因為布港的已經被收賣了?”
“因為哥譚的記者更不怕死,也更有效率一點,”我繼續操控電腦,範納弗的瓜很多,但多數隻是其它人對它财報的不信任,但對它可能涉嫌運毒販賣人口強迫性//交易的閉口不提,“迪克,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
一定要趕在國防部長被刺殺前收集好。
“好,那我推薦一個人給你,”沒等我再問,迪克直接說,“維姬·維爾,她很有效率,很敏銳,也不怕死。”
“有正義感嗎?”
“有正義感的在大都會,她有不可被收賣的、對名利的絕對渴求。”迪克說。
我有點吃醋了。
他好像都沒這麼誇過我,雖然我們才認識三天。
雖然我知道他認識那位記者肯定是因為對方和布魯斯·韋恩約過會。
“那就發給她吧。”我說,迪克顯然還沉浸在對範納弗惡行的震驚之中,沒有注意到我的悶悶不樂。
我鼓了一下嘴,不至于為這點小事計較,難道要怪他太有正義感嗎?
“範納弗不管怎麼說都是大集團,我們弄它到最後受影響的是布港,所以一定要找個可以接手的對象。你可以問一下韋恩先生對此有沒有興趣,或者我們可以向上頭彙報。”我給了迪克兩個選擇。
但他隻會選一個。
我們兩個的上頭都收了範納弗的錢,迪克不可能信任他們。
“我會問一下他的。”果然,如我所料。
韋恩入局。
煩悶被緩解了,我還想說什麼,卻被人從身後抱住,他結實有力的雙臂環着我,頭埋在我肩上,我能感受到他緊貼着我的胸膛裡傳來沉悶的心跳聲。
“謝謝你。”
他說。
呼吸聲傳來,帶着苦澀。
我能聽到自己心跳漏拍。
居然會為發現他人的不幸向我道謝。
我不可控制地握住他的手,想給他一點力量。
我多麼希望自己是個如他所想般正義而好心的人。
至少在這一刻,不止把他人的不幸當成可利用的籌碼。
要說點什麼,要說點什麼,我不能一句話都不說。
但我應該說什麼?
我不知道。
“還有一個疑點。”開口前的一瞬間我痛斥自己正義感低下,居然想不出一句能鼓勵他、與他統一戰隊的台詞。
“什麼?”迪克放開了我,體溫離去,他再次和我一起看向電腦。
“範納弗的财報雖然有問題,但還遠不到犯罪作死賺錢的地步,而且運毒和販賣人口、強制性//交易,更進一步可能還涉及到人體器官的問題,它們的利潤很大。”我指着南美航線上的國家給迪克看。
迪克顯然有這方面的常識:“一公斤可//卡//因在秘魯原産地隻需要1000刀,但經過遠洋運輸到哥譚紐約,再賣到夜店裡就要22萬美金,他們連一千萬的貨物都可以直接不要……”
那就說明它不缺錢。
“這不符合邏輯,它不可能缺錢又不缺錢,”我說,幸好雖然沒有正義感,但我接觸到的不法分子比較多,能從犯罪分子的角度思考問題,“我想它一開始虧損是有原因的。”
“你覺得它可能把錢用到别的地方了?”
我點頭。
迪克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他眉頭緊鎖,臉上一點點染上寒意。
然後又俯下身再抱了我一次,這次他很快就放開我,語氣認真像是承諾:“我會去探查的,你放心,就算沒有證據,我會保持懷疑。”
他走了。
我靠在桌子上,電腦的光照在我腦後,雙手無力蓋在臉上。
“保持懷疑”
真是要命。
很快我就不清白了啊啊啊。
停下來。
不想讓他傷心那就應該停下來。
但我停不下來。
我一接觸到這些東西,我就停不下來。
我愛他。
我想讓他開心。
但也真的想傷他的心。
我用手掌捂住嘴,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