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眼一睜發現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身邊還有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會怎麼樣?
許椿白選擇暴力解決,一劍全送走。
因為沒有人氣,像是幻境,她下起手來一點都不帶猶豫。
那些面孔漸漸在她眼前龜裂,連帶着周圍的造景都開始搖晃、崩塌。
許椿白以為是幻境破碎了,可白光一閃,熟悉的暈眩感襲來。
再次睜眼又回到了方才的情景。
一個穿絨花衣裙的姑娘在問其他人準備好了沒,該去參加大典了。
周圍了一群人和這姑娘穿得大差不差。
看上去像是一個組織的人。
江見恕說的打開,明明指的打開靈脈地圖。
難道是進入靈脈地圖裡面了。
許椿白心底隐隐有猜測浮現。
這裡面是跟遊戲副本一樣還有劇情嗎?
許椿白此刻就站在這群姑娘旁邊,但是她們好像看不到她一樣。
微微擡眼掃過眼前那些看上去和真人差不多,卻沒有生氣的人們。
這些算是npc?
銅鏡映照,掃眉描唇,绾發簪花,等這些姑娘們裝扮好了,許椿白也跟着她們直往屋外去。
一出門來眼見盡是綿延不斷的山巒起伏,正從此山山頂俯瞰而去,重巒疊嶂,像驚起的波濤。
和妖獸林的十萬大山有點像。
原先她看地圖上那綠色起伏的長線以為畫的是妖獸林那片,沒想到是代表的這裡。
哪個神人弄出來的地圖,竟然還能自成一方空間。
不知道喬棤有沒有被卷進來。
許椿白心裡有些發愁,倒是這些姑娘走得慢吞吞的,走兩步頓一下,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走到她們的大典。
最外排的人似乎在邊走邊往外灑什麼東西。
許椿白悄默默看了,隻見是一些紅色粉末,飄散出去,随風走遠。
許椿白邊跟着邊琢磨,等她回過來神已經到了一處地形開闊,鋪設各種樂器的地方。
不遠處還擺有宴席,隻不過賓客寥寥。
所以這些姑娘是樂師?
姑娘們紛紛各自前往各自的樂器前落座,隻有中間那樂器前無人坐。
是一架箜篌,琴柱頂端雕有鳳凰首。
箜篌的主人姗姗來遲。
許椿白一看竟然是江見恕的臉。
隻是江見恕面無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身上也換了一身绛紫色的長袍,長發挽成高髻,面中畫有白色的珍珠紋。
與尋常判若兩人。
許椿白不敢喊江見恕名字,怕又重來。
不多時合奏聲悠悠而起,空靈婉轉,仿佛自帶淨化。
許椿白以為江見恕是在裡面濫竽充數,結果卻發現江見恕彈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江見恕被圖中世界同化了?
江見恕這個位置處得也很妙,是整個樂器方陣裡的最中心位置,前後左右都給她空出來了大片空餘。
看上去地位不低。
渾然天成的樂聲裡四結的紅綢子如瀑布流淌,直從長柱上垂到地面。
緊接着就有一對着綠衣紅袍的女子和男人款款而來,走上高台。
原來是成親大典啊。
風徐而過,吹得女子那遮面的珠簾來回晃蕩,透過層層珠串,隐約窺見了那女子的一點眉眼。
是喬棤?!
許椿白不禁微微瞪大了眼。
眼看兩人就要結契約,拜天地,許椿白再管不上什麼重開不重開,提劍就要沖上去。
沒想到卻被人快上一步,一素衣女人從天而降,帶了喬棤就跑。
樂聲猝然中斷,和江見恕長一樣的那人當即命人去追。
什麼亂七八糟的。
許椿白搞不清狀況,但是追得比誰都快,三兩下追上了那素衣女人。
直到此刻許椿白才清楚瞧見了這素衣女人的面孔。
一張極其熟悉的臉。
包括手裡那把劍也是熟悉不得了。
許椿白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長劍。
這人和她長一樣,連劍也拿得一樣。
哪來的幻術,她就不信邪了。
許椿白一劍就是砍上去。
“許椿白,住手!”
震耳欲聾的傳音直在許椿白耳邊炸開,回首便見狂奔而來的江見恕。
但是許椿白的劍沒有頓一下,直接沒入了素衣女人身體裡,不同于之前處理之前那些姑娘的虛感,這次一劍下去,許椿白看見了血。
隻不過是從她自己身體裡流出來的血。
而她面前那個素衣女人一點傷都沒有。
許椿白愣住,江見恕趕了上來,空間開始劇烈晃動。
“這個世界不能接納修士,隻能接納凡人,所以你我一進來就被分割出了本體和幻體。”
“本體不能幹涉這個世界的任何運行,否則就會重啟。”
江見恕的解釋和空間晃蕩産生的轟隆聲夾雜在一起,讓人聽得不是很真切。
許椿白:“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猜的啊。”江見恕理直氣壯。
許椿白不由輕哼了一聲,說這麼信誓旦旦,以為她真知道這麼詳細呢。
“全是猜的,沒一點根據嗎?”許椿白又問。
“那倒不是,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跟我長一樣的幻體了,想頂替她來着,結果沒多久重啟了。”
“母親說,這個地圖凡人進來會被同化,修士進來就不知道了。”
江見恕一五一十道。
她出來時母親還叮囑她小心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