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椿白打道回道觀時發現三人正和一道人站在了一處交談。
沒想到喬棤弄的那些字還真有用。
走近便聞那道人:“師父生前一直有寫手記的習慣,或許能幫得上辛姑娘。”
看上去面目清朗,不像是修邪術的。
那道人自稱是虛甯道人的大弟子,名号無愁。
辛覃她們沒問為何層層結界,無愁自然也沒解釋,隻是帶着她們四人就進了道觀。
等走到一處環境清幽的竹林小院裡時才停下。
“這是師父舊居,裡面不曾挪動過,手記應當在進門的匣子裡。”
“無愁還另有要事,諸位請便。”
并不熱絡,甚至顯得神色匆匆。
許椿白見無愁走遠,擡腳就要跟上去。
“去哪?”喬棤不明所以,攔了她一下。
許椿白這才想起什麼來似的,留了句解釋:“你們先看,我去去就回。”
喬棤也能察覺到這個道觀的不簡單。
比起許椿白的想一探究竟,喬棤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她沒有松開拉住許椿白的手。
許椿白從腰間拽下一塊銅錢大小的玉環塞在喬棤手裡:“待會敲一下這個,我就回來了。”
許椿白飛身斂息跟上無愁。
她放才進來時就嗅到了一點稀薄的妖氣。
而跟着無愁往道觀的前山去,這種妖氣就越發濃郁。
一個道觀裡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妖氣。
眼見無愁要進山,許椿白忙給自己貼上一張隐身符跟上。
半山腰有一半地穴式的建築,外面布滿石柱,排列有序。
随着無愁掐訣,那些石柱也呈一字排開,入口顯現,
直下地下室便見大大小小的池子,裡面少說也躺了十幾二十個昏迷的人。
就在許椿白以為這些就是外面那些失蹤人口時,卻發現他們這些人身上都穿着和無愁形制一樣的道袍。
這些都是道觀裡的弟子?
池子裡灌的也不是别的,而是調配好的藥水。
藥水裡妖氣彌漫,恐怕用了大量妖血入藥。
而無愁現在正一個一個給池子換藥。
許椿白原本想趁無愁不備伸手進去撈一把那藥水。
可挂在房梁上的石鈴突然作響,無愁彎腰倒藥的動作猛的一滞。
許椿白還沒來得及疑惑就收到了玉環傳來的感應。
這下許椿白想也不想飛速趕回竹林。
那石鈴和玉環同時起動靜,說不定……
許椿白心下一沉,三步并作兩步一溜煙趕到時,齊妗和喬棤兩人護着辛覃往外逃。
她們身後正跟着一團紫得發黃的看不出面目的東西。
“許椿白,有妖!”
喬棤見她回來,大聲喊了一嗓子。
話音剛落,許椿白的劍便已橫飛來為她們擋下一擊。
這妖不像是那些未開靈智的妖獸,反而懂進退知強弱。
不和許椿白正面硬剛隻盯着辛覃這個突破口狠攻,好在有齊妗幫着抵擋。
道觀裡橫行霸道的妖?
有點意思。
許椿白眼神一利,提劍騰空便沖妖物下劈而去。
那妖物隻是分身幻形,哪裡遭得住許椿白這樣蓄力一擊,當下四散化了。
等妖物處理完,四個人準備複盤的當下,無愁這才姗姗來遲。
衆目睽睽之下,無愁瞧了一眼齊妗方才被妖氣所傷的右手,微微垂了頭道:
“驚擾諸位了。”
“實不相瞞,觀内受這妖物所苦已久。”
許椿白以為他要把前後真相娓娓道來,結果他讓她們趕緊走。
齊妗最先沉不住氣:“你們道觀裡怎麼會任由妖物作祟?”
這也太窩囊了。
無愁被人這樣诘問,臉上難免有些難堪。
許椿白見狀便岔開話道:“所以道觀外的結界是用來防那妖物的?”
無愁點頭。
這下許椿白明白了,和着那妖物可能是跟着她們幾個進來的。
那些弟子也是為妖物所害?
那無愁為什麼沒事。
許椿白眯起眼,微不可察地打量起眼前的無愁來。
有時候人不可貌相。
方才她一劍便能擊潰那妖物,按無愁所說為妖物所困已久的話。
他不該請她們幫忙除妖,怎麼還趕她們走呢?
這反應真的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