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看清楚所來之人的身影,她就已經在胡前輩面前站定,單手伸出,說:“請。”
胡前輩沒有動,等到來人将身後之人清退得差不多後,才開口:“老地方?老規矩?”
她看向司航示意跟上,清退了其他人,踏上南島。
這座島嶼比百曉樓所在的北島要大很多,路過的沙灘上放着些箱子。再往深處走,是錯落有緻的農田,房屋不是很多。再遠處是不太高的山坡。
一路上沒有人說話,直到來到一座建在水上的房屋前,房屋後是一道瀑布。屋子兩邊有着守衛駐紮于此。
來到前廳,中間擺放着一張石制的桌子,桌子上尚有溫好的茶。
她啜飲了一口茶,直言:“看來百曉樓早有解法。”
“看來幽靈船不可控啊。”胡前輩來了這麼一句。
兩人的氣氛沉凝半刻,兩個人都有些藏着掖着,不輕易開口。
司航夾在兩個謎語人之間,有點好奇之前的一次交談是如何順利進行的。
“撤下幽靈船這張牌,得看百曉樓的誠意了。”她坐在主位上,哪怕胡前輩已經知曉其中漏洞也毫不露怯。
“魚死網破的局面誰都不想見到吧?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百曉樓也不是沒有。隻是到時候局面恐怕就是她人暗自稱快。”胡前輩内心估算着,如今正是快耗到根基的時候,也正是談判的時候。
“區區幾句話就想讓人停手。停手可以,但是有條件,百曉樓需要退出北島。”
“這屬實強人所難。看來還真是個死局,可惜了。”說着她的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變了。
如今已經接近傍晚,胡前輩整個人浸沒在陰影裡,就如同是鬼魅一般,司航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息開始變幻。
而等到她的鞭子抵達對面的胸口時,司航才驚覺這身法早已讓人無法捉摸。
此時,石桌上的茶杯從桌上飛起,對面用茶杯蓋子抵消着鞭子的力度,立即被震碎,但同樣鞭子的也僵直在了半空。
“鬼影步倒是登峰造極了,可惜你棋差一招。”說着她将整個桌面掀翻,裡面是早已備好的迷藥。
司航捂住口鼻,準備逃離這間屋子,剛走到門口,兩人便又坐下了。
“不愧是當時當機立斷避世獨活的氏族。真是夠狠。”胡前輩的面色如常。
“這下身體都暫時動不了,倒可以說說你的想法了。不然按照你那性子,可不得我以身入局才能引你上鈎。”
“你就不怕我還有後招?”胡前輩還想試探。
“都自損八百請君入甕了,别忘了這裡不是百曉樓的地盤。”她怡然不懼。
她倒是還有個法子,帶了個學了半吊子的人過來,若是不利用一番,豈不是沒有價值。
胡前輩的眼神掃到司航,鼓勵着讓她開門。
司航打開門扉,走到外面,竟無一人駐守于此地。而不遠處,是兵器碰撞的聲音。她沒有徹底領會胡前輩眼神中的意味,思考着下一步如何行事。
加入戰局?按照自己那三瓜兩棗恐怕不行。嗯?等等剛剛出來時,正巧看到門檻上遺落着什麼。
她回頭,裡面還在唇槍舌劍地争執着,互補相讓。門沒有關,司航俯下身,将嵌在門檻上的珠子摳下來。
她将柱子砸開,裡面是一章紙條。司航都不确定這紙條上的會是這前輩的最後一招。紙條上寫着,取得島上烽火,速回。
烽火?看來還是得回到那篇戰局,她從一條小路抄近道過去。
司航從旁邊閃避開攻擊,四處掃視着點燃烽火所在的城牆附近。此處人較少,倒是始終有人站在城牆邊上,很難躲過她的視線。
司航随身掏了掏,沒有能唬住人的東西。她蹲下身,尋找着何超嶽的身影時,正巧被她拍了拍肩膀。
“吓死個人!”司航正一把擒住手準備痛擊偷襲者,見到是何超嶽時才卸下力氣。
“怎麼出來了?那個胡前輩呢?”
“來不及細說,她讓我辦一件要事。幫我引開這個人。”
何超嶽點頭應下,徑直走到那個守着城門的人,開始動用武力。
等兩人打得難解難分時,司航吸氣,看着不高的城牆,一個翻身貓着腰在城牆上尋找着。
這一盆一定是,她看到這一盆裡面的火星子還沒有熄滅。找到附近的木頭等易燃的物品,一股腦全部投進去。
而城牆上不隻這一處,她一面觀察着局勢,一面快速将所有的烽火全部點燃。
等到她拿着一截斷木舉着火把準備偷偷溜回去時,就看到了原本還處在戰局中的人想要脫身阻攔。
“走!”何超嶽看準時機推了一把。
司航舉着火把,有驚無險地回到了那間屋子。屋子裡現在是一片肅靜,茶杯裡的水已經喝得隻剩下茶葉。
“百曉樓倒是有一手,不過這次無解。你可以回頭看看百曉樓如今恐怕要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