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在熟睡。她回到帳子,見桌上已備好蝦粥、青菜、烤魚、蛋羹等食物。
便與巧雲迅速一掃而光,吃得急切,也顧不上什麼斯文禮儀。
恰在此時,副首領走進來,自從決定将祝觀明獻給三當家後,他看祝觀明的眼神雖仍有打量,但已正常許多。
“你吃飽沒?我有點事問你。”祝觀明回道:“爺直接說便可,奴餓極了才這般不顧斯文,倒也不算鬧笑話。”
副首領眯着眼,看着梳妝過後儀态優雅的祝觀明,“你說從前在桃花樓時,客人要求很多,如此看來,你定能揣摩人心思?”
祝觀明此時已不那麼餓,便慢條斯理地吃起來,“奴沒說能解決所有要求,隻是大部分客人還算滿意。”
“他們的心思很好猜,來桃花樓不為色,難道是想找個知心人聊天?”
“聊來聊去,不還是聊到床上去?時間和順序或許有别,但目的難道不是一樣?爺,你說我說得可對?”
副首領滿意地點點頭,“你還算有眼力見,果然桃花樓出身就是不一樣!”
旋即又冷眼看向她,“三當家怎能和這些普通男子一樣?你又有何辦法保證能看透他的心思?我都瞧不太出他的想法。”
祝觀明聽到外面有人急匆匆趕來,挑眉淺笑,“爺别急,聽奴細細道來,奴先将粥喝完。”
心中暗想,看來有人上門找事,真是礙眼。
本來她作為人質是人人都可以欺淩的對象,如今搖身一變,變成需要這幫小土匪伺候的人,自然會有人看不爽。
想她憑什麼可以得到這種資格。
隻見一人沖進來大喊:“頭,不要被這個女子騙了!她根本不是什麼桃花樓伎人,是我們拐來的官家千金,而且還害死我們兄弟!”
祝觀明反而想笑,心想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世上竟有這般頭腦簡單之人,還以為最多隻是見識短淺。
她本來隻說自己是伎人,還擔心計劃的問題,如今有人擡高了她的身份,真的是聰明人算不如蠢人算。
令祝觀明歎為觀止。
隻聽說過入朝為官需要背調,沒聽過做土匪做背調。
入朝為官平民需要二代人不能違法亂紀,商人和世家等需要三代人,土匪的背調是二代人以内必須有人作惡嗎?
她直接将計就計就行了,反正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位貪生怕死、愛慕虛榮的人。
副首領站起身,斥責道:“閉嘴,你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老子被一個女子耍了?”
下屬仍不死心,繼續煽風點火,“頭,她隐瞞身份就是想利用假身份害人,兄弟們怎麼可能會因為她自相殘殺?”
“一定是這個女人用了什麼妖計教唆衆人,就像她這次若被三當家看上,假身份被知曉,三當家肯定會在氣頭上直接斬了您!”
副首領抽出劍,架在祝觀明脖子上,狠聲道:“我看你作何解釋?!若事實如此,我現在就斬了你。”
祝觀明不慌不忙,下屬急忙接話解釋:“首領何必留她?速速殺死才是正事……”
祝觀明直接打斷他的話,全然不顧頸部流血的傷口,隻當是小事一樁。
“爺手下怎會有這般像蒼蠅般吵鬧之人,自以為锲而不舍,實際令人不勝其煩。”
下屬聽不懂她的話,卻感覺不是好話,兇神惡煞地說:“爺,你看她還在狡辯,還在罵人!”
副首領臉色鐵青,“閉嘴!”說罷便要向祝觀明斬去。
祝觀明不緊不慢回應,“爺可不要被他牽着鼻子走,若奴死了,你拿什麼人交給三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