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威逼利誘,柯北心甘情願的交出了盲盒,雖然他本來就沒打算要。
東西一到手,柳釀就迫不及待想要拆開,但挑來挑去也不知道先拆哪個,隻好強忍住内心的沖動,将盲盒找一個顯眼的地方先放着。
其實這也不怪他,自家偶像的神仙後援會可是以高質量産出出圈的,每次出周邊連路人都要感歎一句好看,想收藏。更别說是出道十周年的紀念周邊,肯定是下足了功夫。
這麼難搶的東西紀淵肯定是聯系後援會才要到的,為了粉絲做到這個地步,一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但一想到溫柔是屬于柯北那個不懂追星的鋼鐵直男,他就嫉妒的發瘋。當初為什麼要死要面子活受罪,直接承認自己是粉絲,現在就不止一張開機儀式的大合照,說不定連抵足而眠的床照都有了。
按照約定,柳釀懷着憤懑的心情早早來到紀淵房間門口,思考着一會兒進去要怎麼表現才能赢得偶像的青睐。
再三确認房間裡沒有人,柳釀迅速帶好口罩蹲守在牆角,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不夠保險,從背包裡面掏出墨鏡和照相機,有效防止狗仔偷拍的方法就是加入他們。
拍攝完廣告,紀淵在經紀人詫異的目光中回了酒店,他不是很喜歡在家以外的地方過夜,睡眠不足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狀态。
孟欣再三囑咐,如果難以入眠可以打電話給她,酒店離市區的房子不遠,完全可以回去。還有,小心私生,處理不了就報警。
紀淵以為經紀人職業病又犯了,沒放在心上,直到他看到了蹲在門口的某隻鹌鹑,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深度睡眠的呼吸聲。
如果不是對方身上穿着今天開機時一見難忘的标志性短褲,自己絕對會按照私生粉處理,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柳釀還沒有醒,他伸手探向對方的墨鏡,想借着外界的強光讓對方清醒。
墨鏡摘下的那一刻,看着柳釀濃密的睫毛,紀淵愣了一下,輕聲說道:“醒醒。”
睡得正香的柳釀微微皺眉,一把拍掉在眼前亂晃的手,随後猛的驚醒:“怎麼了?”
紀淵親眼目睹漂亮的睫毛像刷子一樣晃動,少年懵懂的眼神一點點亮了起來,隐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一根弦就這樣猝不及防被觸動了。
太熟悉了,仿佛在很久之前見過這樣的眼神,讓他恐懼又興奮。究竟是什麼,被自己遺忘了。
紀淵起身打開房門:“不進來嗎?”
“啊,這就來。”還沉浸在偶像靜距離美顔暴擊的柳釀稀裡糊塗就進了房間,絲毫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十分自然的坐在了床上,還不忘拍了拍床,示意紀淵也坐過來。
紀淵理所當然的無視了這一動作,到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學過台詞沒?”
柳釀搖頭。
“劇本拿出來。”
柳釀點頭随後從背包裡拿出劇本,不要問他為什麼不說話,偶像太帥了,他已經喪失了語言能力。
就這樣和紀淵大眼瞪小眼幹瞪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紀淵開口阻止了無休止的内耗。
“讀吧。”
“讀什麼?”
“台詞。”
“那一段?”
“明天要拍攝的。”
柳釀一聽,雙眼放光,以最快的速度翻到了對應台詞頁。這完全是憑着他之前一個月熟悉劇本的模糊記憶,永遠不要低估一個粉絲對糖的敏感度。
沒錯,明天要拍的有一場是英雄救美的戲,他演的扭曲變态男主被正派用下三濫的手段逮捕,并宣告天下當衆鎮殺以平民怨。
這個時候,我們的偉光正男主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單槍匹馬就去救人,在仙門衆人的看白癡的目光下提出了對靈溪宗的覆滅的質疑,經曆一番唇槍舌戰,成功靠耍嘴皮子救走了變态男主,裝了好大一個逼。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偉光正剛現身的時候,衆仙門弟子對他們發起圍攻,偶像會攬着他上演一出你先走,不你先走的感人場面。
那可是貼貼啊,真的貼貼,是每一個粉絲在看到偶像發新鮮物料的時候極度想做的事,夢想成真就在眼前,他的追星史即将迎來裡程碑的一幕。
在偶像殷切目光的注視下,柳釀不出意料的卡在了開頭,硬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怎麼回事,怎麼失聲了,快說啊,怎麼老在關鍵時刻掉鍊子,柳釀看着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不應該啊,小學的時候還得過詩朗誦第一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露怯的。
紀淵擡手扶額,一眼就看穿了柳釀的緊張,看這個情形,短時間内提升演技避免NG的辦法是行不通了。
“怎麼不讀?”
“也許,大概,可能是我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