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漢子又一次向着謝不虞發起進攻,同先前那招一模一樣,隻是略有不同的是,這寬刀到了人跟前才突然打人一個不注意,直改為抹刀下旋!
若是一般人定然會反應不過來這突然變換的招式,能叫人殘了手臂都成。
果然是招招殺意。
可惜謝不虞早就見怪不怪,他從前在虞北的年歲裡,抑或是後來在玄天的時候,也不知與多少人交過手。
早就知曉他們這些暗處使陰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自然也就學會了見招拆招。
謝不虞閃身一避,那寬刀居然又調轉了方向,斜着劈過來繞至腿側一踢。
那漢子忽然嘴角一勾,他連續變換了兩次寬刀的方向,便笃定謝不虞隻能朝那唯一一個方向去躲避,這漢子正趁此刻,微微側過頭朝那其餘人這麼一望。
那桌上的小弟瞬時明白了這漢子的意思,暗暗瞅準了時機竟是想讓漢子勝之不武,袖中小巧精緻的暗器蓄勢待出...
隻等千鈞一發的時機,而那漢子剛剛側頭一瞥就是讓他們投擲的最佳時刻!
“嗖”地一聲,那小弟果然在此刻将暗器飛速抛去謝不虞所躲避的位置!
而謝不虞天生耳力極好,他自然聽到了這暗器劃破空氣的聲音,剛想翻身脫開這漢子,利用手中長刀格擋回去,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出了手。
“我說這位仁兄,真是好沒誠意比劃,說是一比一,卻又暗使陰招,也配論君子二字?”蕭瑾酌回手接住了沏玉扇,笑道。
是蕭瑾酌用沏玉扇的回旋将那暗器又打了回去,要怪也怪那小弟命不好,被自己投擲的暗器又原路返了回來,隻是這次沒有回到衣袖裡,而是直接回了閻王地報道。
謝不虞擡眸瞥了一眼蕭瑾酌,從容一笑道:“謝了。”
蕭瑾酌以眼神回應了“不必客氣”的意思。
那漢子見陰謀不成,小弟還被人就這麼輕易的殺死了,自己被人戳破了反倒更是惱怒成羞,見自己占了下風,隐隐有輸掉的迹象。
他情急之下竟是又将寬刀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直沖着謝不虞翻身一躍的門口便甩了過去。
哪料店門口赫然傳進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北将段時泣在此,我看誰敢鬧事!”
來人身披銀盔,眉宇之間盡是英氣,看面容不過二十有餘,周身裹挾着門外風雪寒氣,難以掩蓋其将相王侯之氣度,大步跨進了這客棧,手中正好穩穩接住了先前那漢子朝門外劈去的寬刀。
這漢子一見此人,面上頓時大驚失色,再沒了之前得意洋洋的神态,眼下反倒更像是夾着尾巴的狼,不敢再惹是生非。
自稱是北将段時泣的人,一眼便瞥到了那漢子,他冷哼一聲,便擡手道:“帶走!”
于是這漢子身邊立馬多了幾個将士将他帶了下去,其餘小弟見老大都被帶走,自然也想瞅準時機跑路保命。
但那少年将相在此,又怎可能放走任何一個地痞?然後這些小弟也獲得了同他們大哥一樣的待遇。
等将人都帶走之後,段時泣這才注意到謝不虞,朝謝不虞抱拳行了個禮,道:“多謝這位俠士出手相助救那小姑娘,方才那人是此地自稱一方的地頭蛇,作惡多端,也幸虧俠士出手阻攔,這才令我等有了抓捕的機會。”
謝不虞擺擺手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還是将這小姑娘安頓好吧。”他又摸摸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又道:“敢問閣下就是北将...段時泣?”
段時泣一愣,答道:“正是在下...俠士聽說過我?”
謝不虞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回應道:“略有耳聞,聽聞虞北遺孤正在重新将虞北建立起來,你可得費心了。”
段時泣笑道:“段某真是未曾想到,俠士居然聽過我,不錯,正如俠士所說,虞北的确留有一遺孤,如今正在重新将虞北建立起來...還不知俠士如何稱呼?”
謝不虞摸了摸鼻子道:“謝玄微,稱呼我謝兄就好。”
段時泣聞言奇道:“俠士...謝公子真是有緣,我們家主人,也就是如今世人口中的虞北遺孤,竟是和謝公子一個姓呢。”
“...是嗎?那的确挺巧的。”謝不虞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