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應有他捶胸頓足的表演。
仗着自己手臂受了傷,謝不虞很幹脆的撇了個嘴,出于禮貌讓蕭瑾酌去叩門。
蕭瑾酌也不推辭,叩了門後不久,屋内便傳來一聲少年音:“誰?”
謝不虞一聽就知道是祝殃銘,于是扯着嗓子喊了一聲:“你師傅!”他話音剛落,就能聽見屋内細碎又有些急切的腳步聲,而後大門從内被人打開來。
果然是祝殃銘。
祝殃銘一開門見是先前的兩位恩人,大喜過望:“恩人!你們怎麼來了?”
要不說這孩子傻呢,謝不虞剛剛喊的是什麼稱謂都沒反應過來,眼下見祝殃銘似是完全沒注意到剛剛他喊的詞,也就放下心來,謝不虞覺得一定是這孩子想開了,不想拜自己為師了。
他想到這裡莫名沒忍住,啧啧笑了兩聲,又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忙咳嗽了兩聲以掩面上尴尬之色。
祝殃銘見謝不虞奇怪的反應,呆滞了幾秒鐘後突然一拍腦袋,反應過來後更是喜出望外道:“恩人,你是不是肯收我做徒弟了?!肯定是!否則恩人剛剛怎麼會說那般稱謂?師傅,請受弟子一拜!”
謝不虞這剛好不容易放下的心直接碎了,這孩子你傻就傻的徹底一點好嗎??
祝殃銘登時就要跪下來,謝不虞忙哎了兩聲扶住了他,忙道:“别跪别跪,現在不是時候,我同意了,乖徒兒聽師傅的啊。”祝殃銘聽後點頭如搗蒜。
原來撿個便宜徒弟這麼輕松,好像也沒有意料之中的麻煩,他就是怕麻煩,正巧這孩子也傻傻的,應該會令他挺安心的。
謝不虞摸摸鼻子,假裝正色嚴肅,胡編亂鄒了個理由道:“為師來此,是聽聞了你家近日突遭變故,特地來助你。”
祝殃銘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聞言更是側身示意讓謝不虞進去,又憤憤不平道:“不錯!師傅真是料事如神!我家那撿來的便宜種,名義上不得不是我的二哥,他竟生了歪心思,想來偷祠堂内的物什!”
“還好徒兒發現的及時!直接将他打跑了!”祝殃銘拍拍胸脯,自豪道。
謝不虞摸摸他腦袋,誇道:“做的不錯。”于是便跨過門檻,祝殃銘在前面帶路,三人再次移步到了祠堂。
祝殃銘率先一步跨進祠堂,除了剛剛去開了個門的功夫,他還要在此守着,生怕少待了一秒鐘,他那好二哥就能得逞到。
但等他再去看先前牌位之下的地方時,大驚失色,那木盒竟然不翼而飛了!
祝殃銘登時氣的牙癢癢:“師傅!那物什不見了,肯定是趁着徒兒去開門的功夫,祝懷璧就偷摸着不知道從哪個狗洞裡溜進來,偷走了東西!”
謝不虞聞言也上前幾步,牌位之下的确有個暗格,隻是此時裡面除了灰塵,什麼都沒有。
但他很确定這裡曾經就是骨蓮衣的所在位置,不死塵這一脈與生俱來熟悉的感知力是不會欺騙人的。
定是有人已經來過,才将骨蓮衣帶走的。
祝殃銘微微側耳,忽地聽見屋檐之上似是有人用了輕功而點足的聲音,忙沖出祠堂,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謝不虞見祝殃銘此舉也緊跟着飛身上了房梁。
祝殃銘的耳力當真是好,剛踏上房上瓦就瞧見了是何人在屋頂,他不認識,但一眼便瞧見那木盒正是在那人手中。于是怒喝:“什麼人?”
來人正是先前與沈晏蕭交手的林望月。
謝不虞瞧見林望月在此,頓時也眸光一凝,心下暗驚又疑惑:難不成沈晏蕭沒能攔住她?
但林望月還在滲血的胳膊卻又證明了肯定是被沈晏蕭所傷。
這下謝不虞當真是不明白了,沈晏蕭難道會親自放過她?
林望月瞧見他們幾人發現了自己,也不驚訝,隻轉了轉眼珠,揚眉一笑,朝他們搖了搖手中的木盒,挑釁似的:“想要這個?有本事就自己跟上老娘,憑本事搶!”
她話音剛落,便帶着祝懷璧又用了“一躍千裡”的輕功離去,祝殃銘剛想也足尖一點飛身追上去,卻被謝不虞攔住了。
祝殃銘氣鼓鼓又委屈:“師傅,為什麼攔着我?”
謝不虞搖了搖頭,心道果然還是孩子:“若真跟着她去追了,你豈非更是孤身入局?”
但他剛剛還在思索沈晏蕭為何會擅自放走林望月,下一刻這正主就來了。
沈晏蕭晚來一步,落在屋檐之上,瞧見謝不虞,便朝着他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