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會是這樣?!”衆人從幻境中幡然醒悟過來,看清楚了手中所握并非什麼金銀财寶,而是夾雜着雪的石塊。
那賊眉鼠眼之輩見此情景,悄悄混迹在人群中,冷哼一聲卻也識趣的悻悻離開。
其餘人還在震驚之餘未曾反應過來,領頭的一名少年已經走過來,恭恭敬敬的向他二人鞠了一躬:“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謝不虞忙扶住他起身,嘻嘻笑道:“小兄弟,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這位仙長。”他朝這少年使了個眼色,眼神意指蕭瑾酌。
那少年愣了一下又道:“啊...哦,多謝這位仙長。”
蕭瑾酌自然知道是謝不虞先前說的承諾給予他,笑了笑道:“小兄弟,雖說剛剛在那幻境之中是我出了手,但若要談上道謝,反倒是我旁邊這位公子,可是他提出解救你們的建議啊。”
謝不虞低聲哼哼,皮笑肉不笑的又用手肘戳戳蕭瑾酌的腰窩,心道這人倔的跟頭牛似的,這麼不懂事、不領人情呢。
那少年被這二人一來二去的話繞的暈暈乎乎:“總...總之,你們都是救了我的恩人!理應受我這一拜!”而後這少年又支支吾吾道:“但我...我還有一事相求,不知恩人能否...?”
蕭瑾酌聞言默默拉開了與謝不虞的距離,退至他身後去了。
謝不虞見此又好笑又好氣,忍了又忍:“蕭兄,這可算是還了你一個人情啊?”但蕭瑾酌更是佯裝沒聽見,轉過身去背對他。
那少年見謝不虞捏了捏眉心,一時之間也不再言語,隻作打擾對方的歉意話。
謝不虞見此打斷了他的話:“哎等等,小公子還是說吧,誰讓某個人...這麼想逃避呢,那不就隻有我來幫忙了。”
那少年聞此也笑了:“那就有勞了。是這樣的,我名喚殃銘,姓祝,年幼時體弱多病,家裡人呢找過蔔卦師傅給我看,說我在十二年後會遇劫難,卻有貴人相助。”
“我若是拜貴人為師,便能化去今後之災,破解此劫。”他語罷竟是将要行大禮。
謝不虞聽罷隻感到頭痛:“我說祝小兄弟,那興許蔔卦師就是個半吊子來騙你的呢?再說了,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可别瞎拜師,我可是個不會使劍的廢物。”
祝殃銘聞言卻沒有反應,像是意已堅決。
謝不虞趁着他還在原地不動,眼神瞥了又瞥,确認看不到自己之後使了個障眼法自己混在人群中離開了。
等祝殃銘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已不見了蹤影,留他原地一個人呼喊。
“我說謝小友,講起話來油嘴滑舌頗有一套,心狠起來竟也是無人能及。”蕭瑾酌打趣道:“為何不收人家做小徒弟?我見他資質不錯。”
謝不虞想着對方看不見,幹脆翻了個白眼,拖長了聲音道:“你喜歡你收啊——再說了,蕭兄這是戳我心窩子?我真的不會使劍,哎,是那種怎麼教都教不會的廢材一個!”
二人又往深處同行了一段距離,謝不虞奇道:“我聽聞潇湘林裡可是藏着不少秘籍,在外邊可都是求之不得的,想來大家都是為此在所不辭吧。”
“倘若世上真有那麼多秘籍藏于此,那我玄天此地早就被人踏破千萬次了。”蕭瑾酌抱臂淡然道:“到了。”
“什麼?”謝不虞駐足張望,以手微遮瞰眉眼,此處應當是處于山頂之類的地方,霧氣深重,周圍遍布大片的竹林,穿過一條青石小徑,竹林相掩映,綠蔭森森,寂靜清幽之中隐着一間假山石窟。
“嚯,好一副别有洞天的地方。”謝不虞奇道;“這假山石窟中怎麼放着這麼多書架?”他伸手朝那書架之上的無名書籍拿去,翻着随便看了看,又挑眉道:“蕭兄,這上面可都是記載劍術的,應當是對你們修劍之人有所幫助。”
蕭瑾酌垂頭啞笑,眼前布帛遮去眼底柔光,嘴角笑意徑自蔓延開來,隻覺此人鬼點子頗多卻也是個有意思的,便道:“我用不着,不過謝小友整日抱劍卻不練,當真暴殄天物,我可以教你。”
謝不虞忙道:“哎不要了,我這人就是個混日子的地痞流氓,想好奇來此地看看的,哪曉遇到了知己蕭兄啊。”他站在書架前,用手指指了指蕭瑾酌。
“知己?你倒是擅長與人交心。”蕭瑾酌靠在石窟壁旁:“快出去了。”
謝不虞也是個聰明狡猾的主兒,稍加思索便也知道,這麼多秘籍藏于此處卻長時間無人盜走,想來總歸是有問題的。
他又在這石窟中四處随意看了看,其餘書架之上也都擺着有關劍法或武功秘籍,見此情景内心便已然有了答案。
這餘下最後一個‘癡’塵鬼,就在此地。
好一個藏匿武學秘籍的寶地,見過的人都會愛不釋手,追求武藝至癡境界,又是多少人欲求不得的。
這潇湘林中所藏秘寶,自然也是要心性極高之人才配拿走,若邁不過“貪、嗔、癡”三心境,拿去也唯恐會因此而禍亂世間,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