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緩緩打開,露出站在門外的三人,段顔從沙發上緩緩起身,待看清站在門口的伊純微時,她心頭震撼,眼眶立刻就紅了。
這次不會錯了,面前這個女生與自己年輕時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
蔺家父子倆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轍的震驚。
秘書長喃喃自語:“像,太像了。”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伊純微被人摟入懷中,這是一個難以言表的懷抱。
段顔攬住懷裡的女孩哭得梨花帶雨:“芷情,媽媽終于找到你了,對不起,讓你受了那麼多年的苦,你還記得媽媽嗎?”
伊純微表情毫無波瀾,她對于眼前發生的一切并不意外,他們應該就是張泊橋所說的她的親生父母以及哥哥了。
伊純微沒有兩歲以前的記憶,如果非說有也可以,因為她腦海裡還留存着幾個不甚清晰的畫面,印象中她不會走路時經常會被一些面目模糊的人抱在懷裡親親抱抱舉高高。
等她真正有了清晰的記憶,伊弘和梁繡沒把她當女兒,甚至沒把她當人,隻是把她當一隻待宰的家畜養着,死不了就行。
她七八歲時很困惑,為什麼很小的時候他們那麼喜愛自己,反而長大就不喜歡了呢?是她做錯什麼事了嗎?
從張泊橋告訴她伊弘和梁繡不是她親生父母那一刻開始,一切都有了答案,自己并沒有做錯什麼,隻是那對狗男女并不愛偷來的孩子而已。
伊純微看向對面站着的兩個男人,那是兩張不算陌生的面孔,她應該見過他們。
至于是在哪裡見過,她需要仔細回想。
伊純微等抱着自己哭的這位女士哭聲漸小之後就掙脫她的懷抱。
段顔不舍地放開了手,蔺儉及時給妻子遞上紙巾,段顔接過紙巾低頭擦淚。
伊純微看了看段顔又看向蔺儉,她目前并不想認親,她早已經對親情絕望,親人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種無意義的東西,她冷漠開口:“抱歉,我想你們認錯人了。”
段顔擡頭想要觸摸伊純微的臉龐,被伊純微側頭避開了,段顔指尖止不住地顫抖,她聲音顫抖:“不會認錯的,你就是我女兒,你現在不認識我們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段顔,我是你的媽媽。”
即使心裡也認定了這次找到的人十有八九錯不了,但蔺家父子倆并不像段顔一般沖動。
蔺行禮貌上前幾步:“妹妹,你好!我是蔺行,你身邊這位是我母親,我旁邊這位是我父親,今日我們收到一份文件,裡面的資料顯示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蔺芷情,所以我們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我們此行還帶來了三位鑒定中心的工作人員,希望你能配合我們重新再做一份DNA鑒定。”
伊純微前後兩世的人生經曆所建起的三觀裡,血緣關系并不代表什麼,所以她對自己親生父母是誰也不好奇,即使早就知道親生父親可能是著名企業家蔺儉也激不起絲毫她要回到豪門的念頭。
那對人渣父母讓她有自我意識起就對親情徹底幻滅,她并不認為親生父母會對自己這個十八年沒見過面的女兒還保留有多少愛。
伊純微不想認親,甚至想掉頭回去睡覺。
但轉念一想,來都來了,就配合一下吧,免得過多糾纏。
蔺儉慈愛地看着面前這個氣質清冷的女孩,她的五官和妻子一樣耀眼奪目,性格卻與妻子截然相反。
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伊純微的長相是段顔的優點再結合蔺儉的優點組合成的優越相貌,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可謂絕色。
孟筠與陳學禮對視一眼,此刻認親現場他們這些外人顯得有些多餘,孟筠識趣打退場:“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避一下,給你們一點親人重逢時間相處的時間。”
蔺儉點頭:“好,感謝孟校長陳院長以及黃主任邊老師。”
三位校領導忙笑着道:“不客氣,應該的應該的。”
邊柳一臉懵跟着孟陳黃三位領導功成身退。
工作人員上前采集伊純微的毛發唾液和血液,伊純微安靜配合。
采血完畢後伊純微用棉簽按壓着針孔起身告辭:“我先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