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曲瓦觀測到疾速俯沖而來的炮彈，下意識彈出電磁防禦盾并發出警告。

白牧之不耐煩地抱怨：“啧，西遊記裡我最讨厭真假美猴王的劇情。”

西遊記這部堪稱上古時期的影視劇，還是他跟着酷愛欣賞這些古老作品的曲瓦一起看的。

“我記得你上次還說最讨厭三打白骨精。”曲瓦插了句嘴。

上次是在什麼時候？經曆了兩輩子歲月的白牧之壓根想不起來。

說話間，他閃身躲過一發能量炮，另一發被曲瓦架起的護盾攔下。

他們在協戰時，白牧之主攻，曲瓦調整性能平衡的同時也會輔助他進行防禦和補充遠程攻擊。

通過訓練和實戰的磨合，他們越發默契，幾乎是白牧之腦波剛發出指令，曲瓦立刻就能理解他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兩架外觀相仿的機甲如同兩隻靈活的白玄鷗，在風浪中翩跹翺翔，時而近身對戰，時而拉遠距離開炮，打得不分伯仲。

“他和你的戰鬥路數相似度能達到85%以上。”曲瓦分析道。

白牧之覺得很丢人：“才85%？好歹是我的克隆體，學也學得像一點啊？”

“……”

要是真和本體一模一樣才可怕。

兩台機甲的等離子劍對撞的瞬間，白牧之看見對方機甲駕駛艙的舷窗關閉了隐私模式，露出其中與他别無二緻的臉——連左耳廓的那道疤痕都完美複刻。

那張臉朝他挑釁地笑起來，張開嘴無聲吐出一句話：

來殺我。

白牧之剛要拉開距離，突然發現克隆人擡起光劍上翻時出現0.3秒僵直，将駕駛艙弱點暴露在他的強攻範圍内。

此刻他渾身發冷。這個破綻太熟悉了，正是他慣用的誘敵陷阱。

他直覺這一舉動非常不對勁，即使是誘敵進攻也應該留一手防禦系統方便敵人中招時突襲。但眼前的銀白色機甲看似踉跄後退準備閃避，卻不偏不倚地迎上Echo蓄勢待發的炮口。

“不要進攻！”白牧之剛想制止，Echo的電磁炮槍口卻已然亮起，曲瓦的思維比他快上零點五秒，他第一次搶在白牧之的指令之前朝對面發起猛攻，耀眼的粒子流貫穿白色機甲胸腔，駕駛艙如同爆裂的果實般炸開。

“嘭！”

“曲瓦！”白牧之趕緊拉開距離，“你怎麼了？”

曲瓦愣了片刻：“我……我不知道，看到他的時候，感覺很憤怒。”

是那種恨不得将眼前的克隆體撕碎的憤怒。

“可能太累了，你休息一下。”白牧之安撫他，一邊将機甲全盤接管：“區區冒牌貨而已。”

暴雨沖刷着漂浮在海面的殘骸，白牧之掀開焦黑的艙蓋時，海水倒灌進破碎的駕駛艙内，深陷其中的克隆體早已不成人形，僅剩半張臉能看出本來面目。這個克隆體甚至穿着和他同款的機甲駕駛服，他左胸口的貫穿傷還在冒着青煙。

“我殺了他……”曲瓦的思緒不知為何開始紊亂，“我殺了誰？”

機甲系統的實時監控儀突然發出警報，提示中樞系統的冗餘值過高，即将開始自動清理程序。

“不是你，是我們，我們殺的是帝國的敵人。”